等到一切結束,他才離開。
那個人是甚爾,白倉望已經認出來了。
他看了一眼地圖,這裡距離之前從郵件追蹤到的甚爾最後出現的地方相距幾十公里,他找人還算及時,在甚爾還在米花町和杯戶町一帶逗留的時候遇到了他。在地圖上,一個小小的黃色的光點正在不停地閃爍著亮光。
那個光點距離他已經有兩個街道那麼遠,它的移動速度很快,越來越遠離的光點在地圖上標記得很明顯。
“真是有用的鳥兒。”他輕笑著,向著在地圖上移動的標記方向走去——
那是剛才被他故意放走的機械鳥。就在剛才,它飛向天空,開啟了隱身模式又飛回來了。這一次的機械鳥不再落在誘拐犯身上,而是遠遠地懸在甚爾的上空。它保持著微妙的距離,讓振翅的聲音沒再被甚爾發現。這樣也有弊端,一旦甚爾進入室內,這隻機械鳥就很難再繼續追蹤了。
但是……
甚爾真的沒有發現這隻機械鳥嗎?
地圖上,標記著甚爾所在地的座標和小出楓發給他的住址越來越遠,白倉望並不急著馬上追到他。甚爾移動的速度非常快,一直到了靠近東京灣碼頭附近才穩定下來,沒有再隨意移動。這時,白倉望才打車到了座標停下的地方。
午後的東京灣海水湛藍,白色的日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折射出有些晃眼的銀色的碎光。船隻在碼頭起航,有搭載著遊客的客輪帶著人們遊覽水上風光,祥和的景象令人心神舒暢。
碼頭寬敞,集裝箱裝載著貨物整齊排列著,令人回憶起橫濱工業化氣息十足的碼頭。甚爾的座標很久沒有移動了,白倉望向著他所在的地方走去,很快就看見了那個黑髮的男人。
他就盤腿坐在一個集裝箱上,如同一隻在領地裡的獵豹。明明是放鬆的姿態,卻看得出那麼幾分隨時可能暴起的危險。
他抬著頭,目光一直盯著晴朗的天空下,虛空中的某一點。只有白倉望知道,那是機械鳥滯空的地方。
海風吹拂,略鹹的海水的味道混雜在風中,今天是個什麼也不做的好日子。
“嘖。”
甚爾顯然不這麼覺得。
男人側頭看著後方,黑髮下的黑眸兇狠的目光凌厲掃來。
目光相對,他們都已經知道彼此的存在。在空中懸空的機械鳥脫去了透明的偽裝顯露出身姿,明擺著告訴甚爾它的追蹤行徑。三年前的甚爾長相併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比起三年後,現在的他身上多了幾分鮮活感。甚爾是殺手,但現在的他,卻和聽起來血腥氣十足的“殺手”這樣的稱號不太一樣。在白倉望的印象中,“殺手”通常都是冷酷無情的殺人機器,初次見面時,出現在八原住宅附近的,三年後的“咒術師殺手”就是那樣的存在。
而現在,看到空中的機械鳥,甚爾直接用一枚投石表達了不爽。
小石塊被投擲到空中,機械鳥靈巧地避開,這枚投石沒有給它造成傷害。它撲閃著機械羽翼,仍然是不近不遠地懸在甚爾頭頂上。甚爾對此非常不適應,他狠狠地看向操縱著機械鳥的青年。
他惡狠狠地說:“煩死了,找我什麼事?”
霜灰色的長髮在風中微微飄動,青年抬手扶了扶帽簷。血紅的眸中倒映著大海,以及坐在集裝箱上的黑髮男人。
“東京將會發生什麼動亂?我想知道你掌握的資訊。”
“哈?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訴你?”甚爾嗤笑著,嘲諷的笑意掛在他帶著一道疤痕的唇角,他抬手指了指空中的機械鳥,“這可不是請人幫忙的態度。”
就在他抬手的時候,機械鳥俯身落下,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甚爾剛想甩手,就看見那隻機械鳥快準狠地順著他的手臂鑽進他的口袋裡。下一秒,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