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你能看見咒靈,小心點不要在他面前暴露。”白倉望拍了拍手上的棉絮,他把裝滿了垃圾的塑膠袋袋口紮緊,語氣輕鬆,“我希望他跟咒靈、咒術界,甚至什麼靈異鬼怪都沒有關係。”
“哦,要在織田先生面前裝作普通人啊。”
嘴上這麼說著,夏油傑卻沒有覺得困難,畢竟織田作之助只是一個普通的作家,也看不出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這兩年來開家長會的時候織田作之助來學校,也只是給他留下一個普通的監護人的印象。
白倉望說:“所以,我的事情你知道就好了。”
這話又讓夏油傑開心了一會兒,他嘴角彎起了明顯的弧度,眼睛笑眯眯的,“好~那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了。”
夏油傑仔細一想,也覺得白倉望不要進入咒術界比較好。畢竟白倉望只是能看到,又不像他有術式,知道咒術界的存在後對咒術界也沒興趣的樣子,估計也不願意未來進入咒術界工作。
即使是咒術師也可以選擇回到普通人的世界生活,又為什麼要讓想在普通人的世界裡生活的人,把所有的不平常都展示出來讓家人知道呢?
“不是普通人”真的是好事嗎?
他逐漸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那天回到家,他們家的燈亮了徹夜。父母和他聊了許多,在發現他已經決定好放棄考試時兩人並不理解,對於他說的咒靈,他們也持著懷疑的態度。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被詐騙了,才一意孤行要去報考高專。
即便如此,總監會的人來接他去高專的那天,父母還是幫他檢查行李,為他送行了。
或許,正是因為父母愛他,才無法接受他的決定。
夏油傑想要掌握力量,想要變強,也是希望像父母這樣的普通人可以不被看不見的咒靈傷害。
回憶散去,他站在白倉望的家裡,他們收拾好了房間,就連損壞的牆壁都被白倉望從雜物間提來的油漆桶重新刷白。他跟著白倉望來回地走著,路過了客廳裡。他看見了一張合照,是白倉望和織田作之助兩人的。相片裡的白倉望很小,織田作之助好像還未成年,還是和他一樣的少年。
織田作之助是白倉望的監護人,他們已經一起生活了十年,他們之間的感情,或許也和父母與他的感情一樣。
面對普通的、努力生活著的普通人織田作之助,白倉望想要保護家人的心情也是和他一樣的。
他想,如果白倉望希望和織田作之助過著現在這樣平靜幸福的生活,那他作為白倉望的好友,一定會助他一臂之力。
……
今夜橫濱沒有小雪,天氣晴朗,風速良好。
織田作之助收起了槍,他的槍口微燙。
“編輯,這是iic最後的殘黨了嗎?”
受傷的男人躺倒在地,血液不斷流出,他卻沒有死去。晦暗銀灰色的長髮被血液染溼了,他手指剛彈動,就被織田作之助的皮鞋踩在腳下。鞋尖轉動,碾碎了指骨。
“是呀~拖了這麼久才抓住他,可真是不好意思。”
穿著黑色大衣,用繃帶纏繞遮蓋住了手腕的棕黑髮色的青年愉快地笑著,他手裡翻動著一本被整理好的文稿,又一頁書頁在他指尖被翻過。
“事情結束,這下你可以真的放心去寫作了。對了,這裡的情節很奇怪,為什麼前舉重選手會被路人旅客輕易地抓住呢?”
織田作之助面色一僵。
他開始飛速思考,回憶自己寫下的每一行文字,快速找到句子。
“啊啊,我知道,這裡有伏筆對吧?不要告訴我,讓我自己去看後面的情節吧!”
青年暢快的笑聲打斷了未說出的話語。
“新作就交給我的港口出版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