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開口,而是拿起茶杯淺酌了一口,氣息溫潤,讓人看不懂。
齊家家主眼中露出一絲慨嘆道:“這六皇子確實是個將帥之才,當今聖上這麼多的兒子中倒也不盡是酒囊飯袋,此次與銅鑼對峙,實在是迎的漂亮。”
伍家家主卻也開口道:“他是贏的漂亮了,可我們卻是輸的慘了,我伍家今年一舉拿出無數糧食和銀錢,實在是讓我心痛的很,如今之計,只有好好想想應對之策,否則,再繼續被沐正德一脈以及皇子聯手打壓,我們怕是也要吃不消了。”
齊家家主看了看安月恆,沒有繼續開口,場面一時間寂靜下來。
安月恆在想,這一局棋該怎麼下,更是在思索,這下一步到底要怎麼走。
思及沐寂北所說的臨陣倒戈,安月恆深深深感實在是不可信,先不論沐正德這隻狐狸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只看沐寂北這個女人便覺得不好對付,況且,他更是聽聞沐寂北同六皇子的關係也是極好的,實在是不足以信任。
淡淡的茶香在屋子內擴散出來,顯得格外寧靜,安月恆終於開口:“皇族和相府之間的關係可否牢靠?”
伍家家主和齊家家主對視一眼,便明白了過來,如今這相府和皇族擰成了一股繩,所以難以對付,可若是瓦解了兩者之間的關係,他們便可以漁翁得利了。
“王爺的意思是?”伍家家主試探著開口。
“聯絡皇族和相府的紐帶是什麼?”安月恆反問道。
“最大的紐帶應該是相同的利益,其次則是宮中的寧嬪。”齊家家主沉聲開口道。
安月恆搖了搖頭,站在齊家家主身後的齊俊陰森著雙眼,笑著開口道:“是那相府的五小姐。”
安月恆讚賞的點了點頭,齊俊繼續道:“那相府的五小姐不僅格外受沐正德的喜愛,還同六皇子兩情相悅,我曾親眼見過這自打死裡逃生之後便不苟言笑的六皇子,曾笑著為其一擲千金,所以想來,沐正德怕是要推著自己的女兒上位,坐上那最尊貴的位置。”
安月恆拿著茶杯的手再聽見兩情相悅的時候不由得微微緊了緊,也不知怎麼心中竟有些不舒坦,不過最後安月恆將其歸咎於了沐寂北看人的眼光,她若是真的同殷玖夜兩情相悅,豈不是就代表著在她看來,自己是不可能問鼎帝位的?所以安月恆將心頭的不悅歸咎於這種否定。
伍家家主繼續開口道:“所以…如果要瓦解這相府同皇族的關係,那麼這五小姐就是關鍵。”
齊家家主接著道:“只要她一死,沐正德的美夢就破碎了,少了這個聯絡著六皇子的紐帶,他同皇族之間的關係怕是就不會那麼穩固了。”
伍家家主點點頭:“可這相府還有別的女兒,少了一個,沐正德就不會推上另一個?”
齊家家主似乎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安月恆卻再次開口:“不會,沐正德也不是傻子,若是推上去一個廢物,沒幾日怕是就被人趕下了臺,只會成為相府的累贅。”
齊家家主這才略微放心,繼續道:“既然如此,這件事便交給我齊家吧,過不了幾日的秋獵上,人多眼雜,最適合動手,就在那裡瞭解了她吧。”
安月恆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仔細研究著手中的茶碗,心中卻是在思慮著,若是齊家真的能除去沐寂北,倒是最好的情形,因為他總是覺得,這一切的背後總是少不了那個女子的參與,而若是齊家沒有殺掉她,他倒是可以繼續同她認真的商討一下日後倒戈的事宜。
幾人似乎就這樣敲定了這件事,各自又分析了一下旁的局勢,便紛紛散去。
安月恆抬了抬眸子,開口輕聲道:“沐寂北…”
而另一面,沐寂晗在瞧見沐寂北在閣樓之上的時候,卻是沒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去了六皇子府門前不遠處等待殷玖夜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