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兩日的時間才趕到傳來煙火的地方。
兩條船之間,迅速架起甲板,沐正德等人快速走上那條船。
“可有什麼發現?”沐正德利落的開口。
“啟稟陛下,太子殿下,我等一路向東行駛,可是這一片海域就在兩天前的夜裡,突然發生了一場百年難得一見的暴風雨,我等因為不熟悉水性,不敢貿然前往,便一直努力控制著船隻停留在原地,待到次日放晴再繼續前行。”一名侍衛頭領開始解釋道。
“然後呢?”
“然後等到次日天氣放晴,我等正打算繼續行進的時候,卻發現遠處飄來了不少的木板,猜想是有船隻遇難,因為按照地圖上所說,前方一段地帶多暗礁和漩渦,又遇上暴雨,可是卑職卻偶然間發現這漂浮著的木板上的圖案,同陛下所給的圖案正好吻合,便忍不住猜測…猜測…”
那侍衛看著面前越發陰沉的幾張臉,後面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只是一招手,讓手下將那撿來的船板呈了上來,同時也將手中當初沐正德所分發的那張船隻的圖案分發了下來。
殷玖夜和沐正德迅速對照了一番,而後便是長久的沉默,每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難道說,真的是遇難了麼?看著這茫茫大海,若是船翻了,只有死路一條,更何況,沐寂北還有著身孕,怎麼會有活路?
沐正德的雙手也有些顫抖,站在甲板上眺望著遠方,北北,告訴爹,你在哪?
殷玖夜最遲才反應過來,一抬頭便已經雙眼通紅,怒視著那名侍衛頭領,狠狠的掐住他的咽喉:“你胡說!你胡說!”
那侍衛頭領的臉色頓時漲的通紅,而後一點點變成絳紫,滿眼驚恐的看著面前的殷玖夜,就好像在看著地獄來的修羅。
初一等人連忙將殷玖夜拉開,可是許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主子…”
“滾!”殷玖夜內力湧動,一瞬便將周身的人都震了開去。
迫於這強大的力道,初一幾人都被重重的甩在了甲板上,捂著胸口,嘴角流下一抹血跡。
初一的眼神也有些灰暗,他知道,主子這是失控了,以往每次對他們動手都絕對會掌握好力道,可是現在的主子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只是難道沐寂北真的就這樣被這片大海所吞噬了麼?若是這樣,只怕他一輩子子都無法心安了。
殷玖夜不再說話,穿過眾人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靜坐在床上,手中還拿著沐寂北臨走時正給他縫製的那件衣裳。
“北北…。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男人的聲音輕而小心翼翼,帶著莫名的恐懼,讓人看了心疼。
他痛恨自己,總以為自己足夠強大,總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好好的保護她,可是。可是到頭來,卻還是一次次讓她陷入威脅之中。
“北北,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有將你保護好,才會不來見我?沒關係,你不來見我,我便去找你,你說過,你會等著我的。”殷玖夜輕輕呢喃,整個人只一瞬間就好似被掏空了所有的生氣,變得好似行屍走肉一般。
大約半個時辰後,男人的眼神突然間清明起來,鋪天蓋地的陰霾讓人窒息,只是不同於以往的沉寂壓抑,卻多了些凌厲和殺意。
他說過,任何人,即便是老天也不能把她從他身邊帶走。
他要去找她,無論她是死了還是活著,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年找不到,他可以找十年,十年找不到,他會用他的餘生來找她。
若是他死以後,還是找不到她,他要在海邊化作一方石碑,生生世世永遠佇立在那,每天可以遙望著海面,任由海水沖刷著他的身體,感受著她的氣息,總有一日,她會回到他的懷裡。
殷玖夜將沐寂北所縫的衣服平攤在床上,是一件高貴妖嬈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