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一道尖銳的聲音劃破了這寂靜的夜。
安月恆在十多名太監宮婢的擁簇下,出現在鳳翔殿的門前,透過硃紅色的宮門,看向一身白衣坐在臺階上的女子,月光柔和的照在她的臉上,三千青絲柔軟的垂下,正專注的在穿針引線,那一瞬,竟然讓他生出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
沐寂北沒有理會太監的聲音,繼續著手中的動作,安月恆抬手阻止了身後的人,獨自一人走進了院中。
沐寂北只覺得一道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前,擋住了流淌下來的月光。
將手中的針線放在臺階上,沐寂北站起身,越過安月恆走向前方道:“明日便是王爺的登基大典,王爺怎麼會來這小小的鳳翔殿。”
安月恆笑道:“明日不止是本王的登基大典,更是你為後的冊立大典。”
沐寂北笑著搖頭道:“我可從未答應過會做你的皇后。”
安月恆掃了一眼地上的那件繡品,臉色陰沉起來,冷聲道:“難道你到現在還在想著殷玖笙麼!要知道如今伍琉璃才是公認的太子妃,她正陪著殷玖笙一起出生入死!”
沐寂北轉頭看向安月恆似笑非笑:“是又如何?我就算是嫁給他做妾,我也不願意嫁給你做什麼皇后!”
安月恆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你可別忘了,你身上還種著生死蠱,註定了與本王同生共死!”
“王爺似乎忘了,這蠱雖然取同生共死之意,可是到底不是死在一天,所以王爺若是想同生共死怕是還要另尋他人。”沐寂北皮笑肉不笑,冷冷的看著安月恆。
安月恆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即便是會沒命你也要拒絕本王?即便四十九日日日承受蝕骨之痛?”
沐寂北沒有再開口,似乎是懶得解釋,不過神情之間卻可以清楚的看出她篤定的意思。
安月恆心頭狂怒,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從前明明是那麼愛她的,怎麼會變得這麼絕情!
安月恆拍了拍手,便有太監帶上了一個滿臉都是窟窿的人,滿身都是被抓咬潰爛不堪的痕跡,周身更是散發著發腐的氣味。
即便是沐寂北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卻只聽安月恆道:“一隻蠱死後二十天,另一隻就會在人的身上反覆穿梭,鑿除窟窿,抓出一塊血腫,奇癢難耐,最終就會變成眼前這個樣子,你以為若是你變成了這個樣子,殷玖笙還會愛你,別做夢了!我告訴你,這輩子,即便是本王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你!”
沐寂北沒有動作,安月恆卻是甩袖離開。
太監將那人帶走,留下了一地的血跡,沐寂北站在原地,微微收緊了拳頭,安月恆,我不會放過你的!
利落的轉身,沐寂北便回到了鳳翔殿。
第二日一早,帝都到處都掛滿了紅色,房門外還支出了杆子,杆子上掛著一串紅色的鞭炮,到處都充滿著喜慶的氛圍。
可是不少百姓一推開門,便發現自己門前放著一本書,書皮上寫的是《安氏月恆》。
放眼看去,所有門庭商鋪前都有一本這樣的書,就連官員府邸也毫不例外。
翻看來看,上面記載著的盡是安月恆的生平事蹟。
先是介紹了他的母親韓國夫人本是秦淮江邊的歌妓,父親卻是韓國夫人的哥哥,一次酒醉強姦了韓國夫人而產下了安月恆,而他根本不是當初的安國公的兒子。
之後又是介紹了他這一路從幼年開始是何等的艱難,又是如何一步步憑藉著心狠手辣攀爬上去,從最初培養殺手,一次次誅殺或忠臣良將,或亂臣賊子,到後來連同各世家大族,一步步問鼎權力的巔峰。
其中不乏最初的一場場震驚西羅的滅門慘案,以及當初連同銅鑼國置西羅百萬士兵於不顧,到後來殺害沐寂北,殺害北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