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和那宮女立刻跪了出來,開口道:“奴婢冤枉,還請陛下明鑑。”
皇上依舊沒有開口,可是安月恆一脈的人卻覺得沐正德此舉實在是可笑,那兩人面向眾多妃嬪奴婢,甚至還有皇帝和良妃本人,哪裡有機會下毒,當這些人都是瞎子嗎,真是有些痴人說夢。
“丞相大人,雖然說這兩個奴才也都接觸過雞湯,可是從這奴才接過雞湯之後,便一直面對著眾多主子,更何況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哪裡有機會將毒下在雞湯中,依本官之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還請丞相大人為本官解惑。”一老學究樣子的大臣再次開口。
“周大人,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你自己見識淺薄,就該謙遜做人,而不該是依照一己之見,將事情否決,若是今日在場的有外邦來使,少不得是要笑話我西羅泱泱大國,卻是如此自大無知,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卻非要說成是不可能的事情,實在是會貽笑大方,令我西羅蒙羞。”沐正德看向這周大人的神情中帶著鄙視。
那上了年紀的周大人一時間臉色變得鐵青,卻並沒有被沐正德的話嚇到,而是繼續開口:“老夫卻是是狂妄自大了,今日是受教了,多謝丞相大人指點,不過既然如此,還請丞相大人為為老夫解惑,這毒到底是何人所下,依照丞相大人的意思,莫不是這毒真的是王公公或者是良妃娘娘的心腹所為?”
沐正德這才滿意的笑道,轉頭卻是對沐寂北開口道:“北北,你來說。”
趙於江等人一時間哭笑不得,這沐正德擺明了是在埋汰人呢,人家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臣不知道的事情,你卻讓你十四五歲的女兒來給他講解,只怕他是會被氣的半死。
沐寂北淺笑著點頭,似笑非笑的目光在那婢女和王公公之間流連,隨後落在了那婢女身上,整個場面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一身紅衣的女子身上,只覺得她明媚的幾乎讓天地之間的萬物都失了眼色,那眉那眼,那唇皆是幻化成一道道醉人的風景。
沐寂北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直到在那宮婢的面前停了下來,那宮婢看著面前一雙緋紅的繡鞋,上面的珠玉是她在這宮中也幾乎從未見過的,紅色的珊瑚串盤成環狀,美麗極了。
沐寂北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宮婢,她倒是還算是沉穩,幾乎讓沐寂北察覺不到她有一絲的慌亂,只是即便是她隱蔽的太過高超,依舊沒有逃脫沐寂北那雙如刀鋒般犀利的眼睛。
因為這宮婢的睫毛眨的卻是不正常的快,從沐寂北的角度看去,倒是格外明顯。
沐寂北柔聲開口道:“不知你可承認這毒是你所下?”
“奴婢不知郡主在說些什麼,奴婢跟隨良妃娘娘多年,一直盡心盡力,良妃娘娘又待奴婢極好,奴婢怎麼會下毒謀害良妃娘娘,還望陛下明察。”這宮婢言辭懇切,說道最後,竟然是掉轉了身子,朝皇帝磕起頭來。
皇帝沒有開口,直覺沐寂北還有證據,只是等著下文。
沐寂北從袖口裡拿出了一把匕首,一瞬間折射出寒芒,帶著凜冽的刀鋒,彷彿能生生劃破這寂靜的夜空。
飛鳥盡飛,鳥獸奔走,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察覺到了這詭異的氣氛。
安月恆看著沐寂北的眸色深了些,這個女子前所未見,得之可得天下。
齊俊的眸色也是深了深,拿起酒杯淺酌了一口,綠色的抹額垂下的部分迎風飄起,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就知道,這件事怕是難不住沐寂北的,不過卻也沒想到,整件事中,竟然沒有看到沐寂北失色或者驚慌,從始至終一直都是如此淺笑著,不溫不火,讓人摸不到邊際,這才是讓齊俊更加惱火的。
“永夜郡主,您這是做什麼?難道您打算在眾目睽睽之下威逼利誘?實在是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