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付家。
其中的艱難,心酸,肯定不足為外人道。
付新一面心疼趙夫人,一面,卻又不知道怎麼跟趙夫人說,要天下大亂的事。
她怕嚇著趙夫人。
合上帳冊,趙夫人見付新直愣愣的瞅著她,笑道:
“憨娘來這兒找我有什麼事?怎麼這樣瞅我?”
付新見趙夫人不再看冊子了,不禁靠到趙夫人身上,輕聲說道:
“沒有,女兒就是看娘這樣勞累,實在是心疼。現在大哥的病也好了,大嫂也是世子夫人。娘為什麼不讓大嫂幫著娘,打理府內的事呢?”
趙夫人心下嘆息。
哪裡是她不想讓大媳婦楚氏幫著她,打理府中庶務?
主要是楚氏嫁進來這麼些年,一直沒有管過內務,又出身於小家庭,根本就管不了付國公府。
趙夫人也曾讓楚氏試過幾回,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最後,趙夫人沒法子,還得自己親力親為。
不過是讓著楚氏,從旁協理一下。
趙夫人每日光教楚氏,就要佔去大半的時間。
每每想到此,趙夫人就覺得比她親自管理,還要累。
希望是她們杞人憂天吧?
付新一面在心裡默默地祈盼著,一面卻又想到,萬一是真的呢?
她們不早做準備的說,萬一是真的,到時怎麼辦?
付新抿了抿唇,直接說道:
“娘,女兒有些話,想要跟娘商量,只是,娘別以為女兒瘋了。”
趙夫人見付新說得特別的鄭重,還以為她出了什麼難事,連忙問道:
“怎麼了?你直接和母親說就是了,什麼瘋不瘋的?咱們娘倆個,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付新瞅了眼邊上的丫頭婆子,說道:
“娘可不可以將人都打發出去?女兒的話,只能單獨與母親說。”
付新到了國公府這麼些年,還從沒提過這樣的要求。
趙夫人立時警覺起來,將屋裡的人全都打發了出去,並讓丁婆子守著門。然後問道:
“她們全都出去了,你有什麼話對母親講的,說吧?是不是你四嬸又說你了?”
趙夫人所能想到的,也就這個了。
現在付國公府雖不濟,但掌家人是趙夫人。
除了送走付紋的孫夫人,或許心氣不順,揹著趙夫人,去妹付新的晦氣外,趙夫人實在想不出別的來。
付國公府裡,都知道付新在趙夫人心裡的位置,誰敢對付新無禮?
付新搖了搖頭,頭靠著趙夫人,語氣有些遲疑地說道:
“娘,爹爹丁憂在家,應該也見外客吧?”
趙夫人不知道付新為什麼突然想起說這個來了,不由得問道:
“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你爹丁憂在家,自然是少見外客,但你舅舅、舅爺這等實在親戚,還是見得。怎麼了?”
付新看了眼趙夫人,說道:
“爹沒跟娘說些朝堂上的事?”
怎麼可能沒說?
現在,滿朝上下,即使是路人,都在說安祿山準會反叛,只不過皇帝不信而已。
不過是付新不出門,所以沒聽說而已。
趙夫人瞅著付新,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
付新抿了抿唇,狠下心來直接說道:
“娘覺得……大唐亂得了不?”
其實趙夫人也不知道,但仍是打起精神,安慰付新道:
“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你別聽她們的,大唐國盛民安,太平日久,哪就能說亂就亂的?雖然說邊關可能有些不安穩,但,層層屏障,決不會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