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細細的一彎月牙掛在空中。
“是月底了,一月一日快到了,我們該加速了。”那武賊仰看著銀白的月牙,語調慎重的說道。
“呼!”高幸喘了一口氣,將鐵鋒劍朝地上一插,不滿的說:“哎,武賊,取幾道急行符來用吧。”
“幾道!”韋復朱睜圓一雙大眼睛,驚呼:“你這小子還真敢說!這急行符儘管是最基礎的符籙,在修者兌換行,最低也要七萬玄幣一道!我只有兩道,非到救命的時候,怎麼能用!”
“看你這摳摳索索的樣子!”高幸斜看了韋復朱一眼,嘿嘿一笑:“原來殺你這樣的一星級武賊,所領取的懸賞,還不夠換一張急行符!”
“你!”韋復朱低吼:“是二星級武賊!”
高幸雙手一攤,作出一個明顯鄙夷的神態。
“你這小子!”那武賊低吼一聲,正要說點什麼,突然就感到周圍的溫度倏然降低;韋復朱想了想,就從懷裡取出一枚拇指大小、刻滿古怪花紋的暗紅石頭。
“這是什麼?”高幸湊身過去,那塊暗紅石頭上,此時密密麻麻的佈滿一些閃爍五顏六色光芒的小點。
韋復朱神情非常緊張,長長的撥出一口氣,慎重的說:“這是那老者留下遺物,我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麼;僅僅知道它的一個最基本功能:可以測出百里之內的修者存在。上面的一個光點,就代表一個修者;我從南疆一路而來,從未見過這東西上出現這麼多的光點,看來這附近有數千修者存在!”
“呀!武賊!難道都是來緝殺你的?”高幸嘿嘿一笑:“你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那武賊瞪了高幸一眼,仔細的看向手中的暗紅石頭,在密集的一片小點中,有一個銀白色的光點非常顯眼。
韋復朱大致辨認了一下方向,語氣更加凝重:“那數千修者所在的位置,正是雪峰山下。”
月色寒涼,星光閃爍。
“嗚···嗚···嗚···”
一聲聲深邃迴轉的古樸音調就模糊響起,隨著兩人的前行,越來越清晰。
聽著那曲調,高幸只覺著自己的整個心都在顫抖,腳步再落到雪地上,恍惚輕若無物。
某種莫名言狀的感覺,瞬間充斥全身。
點點滴滴的觸動,讓他只覺得是星光凝結,一層層的灑到身上。
“這是北部冰原的古樂器陶笛所吹奏的曲調。”韋復朱也是眼中含淚的回頭看向緊跟在他身後的高幸,非常感動的說。
這時,兩人正處在一株高達百丈的巨樹之下,這巨樹一層層的樹冠落滿了積雪,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憑空生出的白色巨塔。
“拿著。”韋復朱將那塊暗紅色佈滿五顏六色光點的石頭遞到高幸手中。
那武賊蹲下身,將高幸背到背上;然後全身泛起淡黑色的勁氣;猛的朝上一彈,就落到最接近的一層樹冠上。
韋復朱揹著高幸,一彈一落,沿著積雪的樹層迅速攀升;很快就到了這株巨樹的頂端;那陶笛吹奏的聲音更加清楚而悠長。在兩人都不曾注意下,一抹淡淡的紅光從高幸緊握在手中的暗紅石頭溢位,將兩人包裹其中。
處在這株巨樹的頂端,再看四下,莽莽的雪原,一片潔色;高低的林木被積雪覆蓋後,呈現出恢弘的波濤氣勢;看過去,真如一片銀色的海洋。
高幸在武賊背上一探頭,就看到,在這株巨樹的對面,是一棵更加高大的雪衫;那雪衫的後面是一個緊接天際,看不到頂端的巨大黑影。
夜空的那一掛彎彎細月,剛好處在對面的雪衫樹冠上;此時一個氣勢傲然的身影正立在那樹冠之上,高幸從這裡看過去:那人就好似揹負彎月一般。
那人身形乾瘦,站在樹冠之上,仿若是凝固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