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週烈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寧溪頓了頓,才又繼續道:「我就這麼自以為是的設計了這場陷害。」
「直到事情發生後他來找我……你知道我的澄清為什麼提前了嗎?」寧溪想到那天,還是忍不住抖了抖身體:「是周烈來找我,他要我立刻澄清,不然就,弄死我。」
「他就是個瘋子。」
「他只在乎你。」
寧溪什麼時候走的陳年不知道。
耳邊傳來張進的喊聲,陳年才倏然回神。
「愣那兒都站了快十分鐘了,那小姑娘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心口莫名一下一下跳著,攪得人心頭變成一片亂麻。
「沒什麼。」陳年思緒混亂走回到燒烤爐旁。
白色的煙霧一縷一縷的飄上來,被燒的發紅的木炭噼啪作響,
腦海里寧溪的話一句一句迴圈播放。
那件事不是周烈讓我做的。
他醉了。
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是他要我立刻澄清。
他就是個瘋子。
他只在乎你。
所以那天下午,周烈會踹開校長辦公室的大門,在無數道注視中將他道里那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所以那天晚上,他會指著外面的老人安慰他。
所以那場澄清在第二天晚上就曝了出來,還一路上了熱搜。
所以從頭到尾根本沒有演戲,周烈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是,想把他從那個萬劫不復的深淵裡拉出來。
可是他都做了什麼?
他在雨夜跟他大打出手,將他給他的雨傘順手給了別人,他扔了他送來的藥膏,扔了他熬夜一字一句寫出來的筆記本,扔了他整理的厚厚一塌試卷。
他用這個世界上最尖銳最難聽的話,逼得周烈一步一步離開了他的世界。
一簇火苗猝不及防了躥上來,火舌舔上面板。
可陳年抬起頭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
那裡再也不會站著一個靜靜陪著他的周烈,再也不會一個傻子跑出來拉著他去醫院。
「都燒成這樣你他媽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陳年你是不是傻了!」張進不知道什麼跑出來,破口大罵一聲,跟裡麵人喊了一句「照顧著點攤子」,拉著他一路去了最近的衛生院。
半個小時後,陳年垂頭盯著自己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掌,坐在一張病床上出了神。
事實上,從那個小姑娘走後到燙傷再到一路來了這裡到包紮完畢,他整個人都像被人抽走腦子。
張進抬手在他跟前打了個響指:「祖宗,一晚上了,你到底怎麼了?」
「好了?」陳年掏出手機要付款。
「已經付過了。」張進頭疼的按了按腦門:「走吧。」
回了店裡,張進掃陳年一眼:「趕緊收拾收拾滾蛋,還是老規矩,休息好了再來。」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出這種問題,你小子就等著——」
「進哥。」咬牙切齒的狠話還沒放完,陳年忽然開口:「儲物室的本,你還留著嗎?」
雖然這些日子周烈一直都沒來,但他看到了,每天晚上都會有人來店裡悄悄給張進送東西。
張進話頭一收,翻了個白眼,看天:「什麼本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進哥……」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混蛋說扔了吧,結果這麼快就後悔了。」張進掃了一眼陳年有些蒼白的臉色,揶揄一句,回了儲物間。
兩三分鐘後,拿出整整一包的東西來。
本跟試卷都在裡面。
張進正要遞給陳年,手一頓,在陳年的傷手上停留一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