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也去看了,嘖嘖……那鞭子下的真狠,一鞭下去,都似要帶起幾塊皮肉來,血糊糊的好不可怕。”
而在欽差大人暫時借居的一處鹽商莊園裡,一處偏廂裡此起彼伏響起慘嚎之聲。
範閒看著被依次排開的幾個親信,看著對方後背上的道道鞭痕,將手中的傷藥擱到桌上,笑罵道:“不給你們抹了,小爺我體恤下屬,你們卻在這兒嚎喪……挨鞭子的時候,怎麼不叫慘點兒?也不怕別人疑心。”
蘇文茂慘兮兮地回頭說道:“要給大人掙臉面,挨幾鞭子當然不好叫的……不過大人,你這傷藥是不是有問題?怎麼越抹越痛。”
範閒笑了起來,說道:“鞭子打的那麼輕,這時節當然要讓你們吃些苦頭!”
他起身離開,一路走一路搖頭,心想萬里說的話有時候是正確的,自己不是一個好官,也不好意思要求手下都是清吏,這上樑下樑的,還真不好扭。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九十二章錢莊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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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範閒就在暫居的住所裡親切接見了內庫轉運司的相關官員,江南路別的官員被他嚇的不敢親近,可是這些內庫的官員們是他的直接下屬,躲也躲不過去,只得硬著頭皮來見,好在範閒早已褪了河畔那般陰寒的皮骨,笑呵呵地說了幾句,又擬定了啟程的日期,便和顏悅色地將諸官送出府來,倒讓那些內庫官員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晚上,是在江南居準備的接風宴,由於相同的原因,沿江州縣的長官員們只是略坐了坐便退回去了,反正盡到了禮數,而且朝廷規矩也容不得他們在蘇州城里老待著,想離監察院範提司越遠越好,也容易找到理由。只有蘇州府的官員們去不得,心驚膽顫看著首座。
在首席裡,範閒與江南總督薛清及巡撫大人把酒言歡,氣氛融洽,在座的蘇州知州苦著臉,強顏歡笑,倒是杭州知州知道欽差大人日後要常駐杭州,腆著臉硬留了下來,在蘇州官員們殺人的目光中不停拍著範閒與總督大人的馬屁。這位杭州知州才是位真正的人精,也不怎麼害怕範閒翻臉不認人的手段,就認準了討好上司,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有錯。
宴罷之後,先將總督大人送上官轎,二人又定好明日要上薛府叼擾一番,範閒這才與樓中的官員們拱手告辭,上了自己帶著的馬車。
他還是當年的性子,喜歡坐車不喜歡坐轎。
馬車前簾未擋,蘇州城地夜風吹來。傳入耳中的也有些許清亮絲竹之聲,江南富庶,富商們多養優伎。這蘇杭兩地的青樓生意也是出名地好。
範閒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臉頰,任由夜風吹走臉上的微熱,他體內的真氣雖然已經恢復了不少,但是酒量還沒有回來。今天被官員們一勸,竟是覺得頭有些昏。
“杭州地地址定好了,蘇州城裡呢?”他半閉著眼養神,輕聲問道。
史闡立坐在他的旁邊,想了會兒後說道:“桑文要月中才到……學生……學生。”j
範閒笑了起來,睜開雙眼嘆了口氣:“讓你做這些事情,著實委屈你了,再熬一兩年吧。你也知道我身邊沒幾個信的過的人。”
他與史闡立說的乃是抱月樓南下的大計,青樓這門生意,不僅是銀錢回流速度最快的買賣,而且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情報之類。範閒在京都時,便已經想好了要將自家地青樓開到江南,雖然肯定會遇到不少阻力。但以自己的身份權勢,在一年之內稍成氣候。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史闡立問道:“大人,這事能不能暫緩?畢竟後天您就要啟程去內庫,蘇州城裡沒有一個主心骨,要在這時候選址買樓買姑娘,我怕自己鎮不住場。”
“我不在,還有三殿下啊……”範閒眼角閃過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