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
話沒有說完,範閒卻明白老師的意思,想了想後他輕聲說道:“最初的時候,我也有過擔心,可是後來與二殿下鬥了一番之後,我忽然發現,我似乎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有陛下的暗中點頭,有監察院的龐大實力……這世上還有誰能夠與我抗衡?”
費介知道範閒並不是一個得意忘形的庸人,所以安靜聽著學生接下來的說話。
“我手中握有的資源太強大了。”範閒嘆息著:“不論是皇子們,還是朝中的大臣們,都已經不是我的對手,院長大人曾經吩咐我將眼光放高一些,我如今才明白,原來這不僅代表著將來的走向,也是要我培養出這種自信……甚至是身為監察院提司的驕傲。”
“如今朝廷裡面,還能與我抗衡的人……很少。”範閒面無表情自我分析道:“朝廷,歸根結底是一個暴力機構,除了軍隊之外。沒有哪個衙門能夠和監察院相提並論,而陛下對軍方又一直抓的極牢,這次將葉家趕出京都,就是一個明確地訊號。長公主雖然在軍隊裡也有自己的勢力。只是陛下早在開春的時候,就將燕小乙調離了京都,信陽方面拿什麼和我較量?”
從澹州至京都,不過兩年時間,順應著時勢的變化,在陳萍萍與範建……這些當年母親戰友地努力下,在慶國皇帝的默許下,那位年輕的漂亮公子哥,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擁有了世人難以想像的權力。這種權力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太過真切的感受。直到在京都裡輕而易舉地打掉二殿下後,他才猛然察覺,過往似乎太過低估自己。
只要皇帝的聖眷一日不褪。只要宮中那位老太婆還想著年輕人畢竟是皇家血脈,只要陳萍萍依然像如今這般,留在陳園養老,而將監察院的所有權力都扔給他去玩……範閒,就會牢牢地站在慶國的朝廷上。不需要擔心任何問題。
費介忽然說道:“燕小乙在北邊,難道這次沒有出手?”
“徵北營遠在滄州之外,營中悍將無數。十萬雄兵……”範閒嘲笑道:“,是根本反應不過來,不過崔家幾位大老應該逃往了營中,滄州那條線,四處沒有能夠完全掐死。”
費介望著他,忽然笑了起來:“不錯,真的不錯。”
範閒終於謙虛了一把:“我只是一個下決心地人,事兒能做的這麼漂亮,全虧了言冰雲。”
費介笑道:“不過半年,你就能把若海的寶貝兒子拉到自己地陣營中。讓他殫精竭慮為你謀劃,你……真的不錯。”
範閒默然,忽然間想到那位沈大小姐,這時候應該正在蒼山別莊裡與婉兒她們打麻將,心想等崔家的事情了結後,是不是應該請小言公子也進山來渡冬?想到離溫泉半座山的莊子,他的心情忽然間好了起來,對費介懇請道:“老師,昨天說地事情,還請您好好考慮一下。”
費介皺起了眉頭,咳了兩聲,說道:“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你讓她跟著我學醫……會不會太可憐了些?就算我答應你,尚書大人也不會允許。”
“父親那裡我來說。”範閒懇求道:“妹妹是真喜歡醫術,老師您就費費心吧。”
費介罵道:“我叫費介,又不叫費心。”
範閒開顏一笑,知道老師發脾氣,那就是允了。
良久之後,費介的眉宇間忽然閃過一絲憂愁,說道:“可你想過沒有,院長和我地年紀都大了,我們總有去的那一天。”
範閒默然,片刻之後忽然說道:“我想,院長應該將我猜到自己身世的事情,告訴了您。”
費介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至少到目前為止,陛下……已經對你足夠好了。”
範閒並不否認這一點,對於一位私生子,皇帝能夠“大方”地將監察院和內庫都交給他,這種連皇子們都難以擁有的權力,放在一般人心中,足以彌補所謂的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