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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恐怖的兩個秘密機構分別服從於兩個最龐大的國家機器,隨著北魏與慶國間的形勢越來越緊張,也開始在暗中進行試探性地互相攻擊。
某一年,慶國終於開始冒險進行第一次北伐,這次以雞蛋砸石頭的舉動,終於在北魏這今天下第一強國的面前很慘的失敗。
在戰清風的鐵騎面前,在肖恩的重重諜網之中,當時的太子,今日的陛下,連番戰敗,最後險些死在北方的山河之中,全靠陳萍萍率領一隊黑騎,在兇險萬分的戰場上殺出一條血路,將太子的命給揀了回來,同時命令潛伏在北魏上京的監察院暗探,開始散佈流言,買通高官,構陷大帥戰清風,幾番用命,終於讓北方山巒間的戰場露出了一道縫隙。
回國路遙且險,好多次隊伍陷入絕境之中,一路上糧絕水盡之時,當時還不像如今般蒼老的陳萍萍,面無表情地將所有食物都留給了太子殿下和屬下,而自己卻喝馬尿,吃草根……最後能夠回到京都的黑騎,只有當初的十分之一。
路土又依賴一位東夷城的女俘虜服侍太子,才讓重傷後的太子恢復了健康,這位東夷女俘便是如今慶國大皇子的母親,宮中那位寧才人。
很久以後,人們還在猜測,陳萍萍究竟用的什麼陰謀,能夠讓戰清風這樣的一代雄將失去了北魏皇室的信任,但誰也沒有真正的答案,就連慶國太后也沒有問出來。只是有些人隱隱知道些,據傳是和北魏的皇后陰私事有關聯。
從那一天起,陳萍萍獲得了皇帝陛下和太子的絕對信任,同時天下也開始流傳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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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有肖恩、南有陳萍萍。
(寫到葉輕眉與五竹入京,我想到了英雄無淚,想到了映秀,大笑。)
第四卷北海霧第二十九章肖恩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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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鐵門緩緩被拉開,一直上油保養著的機樞並沒有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但這種無聲的壓力,卻讓守在門外的監察院眾人開始感到緊張起來。
範閒微微低著頭,左邊的眼皮跳了兩下。他感覺到鐵門後面隱隱傳來的氣息有些寒冷,似乎那個應該已經七八十歲的,應該只是活在歷史黃紙上的大人物,被囚禁了二十年後、依然從骨子裡散發著一位密探頭目所應有的氣息。
鐵索在石板路上拖行的聲音有些刺耳,聲音越來越大,意味著裡面那個人離這房大鐵門越來越近。
範閒抬起頭來,滿臉平靜地看著那房大鐵門,心裡想著當初陳萍萍在二次北伐的時候,是怎樣率領黑騎突襲千里,將秘密回鄉參加婚禮的肖恩捉回北齊,那是何等樣的風采?但是陳萍萍也因為此事導致雙腿被廢,這位肖恩,也實在是位強人。
肖恩被慶國所擒之後,慶國再次北伐,直至三次北伐之後,才將當年強大不可一世的北魏打得奄奄一息,最後分裂成無數小國。直接繼承了北魏力量和大部分疆域的,是當年的北魏節度使戰家,立國號為齊。
這便是如今北齊國的來歷,當年戰清風大帥無辜被貶,北魏才會分崩離析,最後卻還是戰家從這個爛攤子上突兀而生,這世事,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奇妙。
……
春天的陽光溫柔地穿過大牢外的高樹,灑向那房鐵門。在門上烙下斑駁的光痕,同時也輕印在那張蒼老的容顏上,鐵鏈拖地的聲音嘎然而止,一聲蒼老的嘆息聲響了起來。
鐵門外監察院六處的四位劍手如臨大敵緊握索套,遠遠套著中間的枷板。枷中有個人,那人滿頭亂髮披著,頭髮早已全白,看著潦亂不堪。手腕腳上全是精鋼鑄就的鐐銬,身上的衣裳卻是洗得極乾淨。
那聲蒼老的嘆息。就是從此人亂髮下那張枯老的唇中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