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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部分

“小胡,去我府上喝兩杯。”舒蕪並不忌諱什麼,在宮門口拉著準備先一步離開的胡大學士,直接說道。

胡大學士此時正一腦門子官司,哪裡吃得進去酒,連連告饒:“老舒,沒見我今兒的運氣不錯?哪還有心思去聯詩作對。”

這二人性喜好文,又是文臣之首,陛下又不嚴禁大臣私下間地來往,所以交情相當好,年齡上雖然相差許多,卻是時常混在一處。

舒大學士作了個眼神,胡大學士心頭一動,便允了此議。

……

……

“聖心難測啊。”

舒蕪的府邸也在南城,以清幽聞名,並不如何闊大,不過此時兩位酒酣之人在亭下說話,也不需要擔心春風會將自己談論的犯忌話題吹出牆外,被旁人聽到。

舒蕪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差使只怕有些難做,真是順了哥情失嫂意。”

這話裡將陛下比作了哥,將范家比作了嫂,不免有些不倫不類。胡大學士哈哈大笑說道:“什麼胡話?你又不姓胡,莫不是喝多了吧?”

“不是胡話。”舒蕪正色,壓低聲音說道:“你說你能怎麼做?看陛下地意思,是一定要查出戶部有點兒問題才善罷干休,可是戶部如果真的出了問題,範尚書怎麼辦?”

“哪三隻小鳥兒?”舒蕪胡

須上滿是酒水,口齒不清問道。

“第一隻鳥當然就是戶部,是範尚書,清查戶部如果有力,範尚書無論如何也只好自請辭官回鄉。”

“第二隻鳥是……首倡此事地長公主一系官員。”胡大學士苦笑著說道:“戶部事發,範建辭官,範閒如何肯善罷干休?放心吧,陛下是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情牽連到範閒的,範閒在事後依然會是監察院的提司。如此一來,監察院對長公主一系的官員自然會進行報復。而陛下這個時候,也不會再迫於宮中的壓力做一個調解者,而是會眼看著這一切發生,甚至會做出為了安撫範閒的姿態,被迫撤裁掉幾位大員。”

“宮中地壓力?”舒蕪嘆息道:“為什麼陛下事後卻可以不在乎宮中的壓力?不再繼續做一個調停者?”

“道理很簡單,範尚書的去職,範閒的憤怒,陛下都可以推託到長公主一系官員的身上。而身為帝者,最重要地就是保持朝中百官間的平衡。範閒一方先損宰相,後損範尚書,陛下為了保持平衡,也要將對面那拔人削去一大截。”

胡大學士繼續說道:“這個說辭。這種帝王之心,是說服宮中那位老人家最好地手段,一切……都是為了慶國不是?”

他微笑著,他自嘲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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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蕪繼續嘆息著,問道:“那第三隻鳥是什麼?”

胡大學士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第三隻鳥,自然就是我與老舒你了。”

舒蕪大驚,說道:“這又是何種說法?你領了此命,在我御書房中所議都是稟公而論,範閒他又不是糊塗人,怎麼會對我們起怨懟之心?”

“你說的。正是我想說的。”胡大學士說道:“誰讓咱們今天在朝上透露出想拉範閒入閣的意思?陛下的既定方針早定,日後的朝局之中,你我乃是一方,範閒的監察院乃是一方,我們既然存了些別的心思,陛下自然要破了我們的心思。就算範閒不會因此事記恨我們,但他怎會不記恨這滿朝上書參劾範尚書的文官?此事一出,範閒必然會絕了走正經仕途地念頭。你我與他再也沒有同坐於門下中書的可能。”

“只是猜忖之言罷了。”舒蕪失笑道:“即便聖心難測,也莫要想的如此複雜。”

胡大學士無奈嘆息道:“說也是你要說。最後取笑,還是你取笑。這些話語足夠咱們兩人被砍十次腦袋,你可莫要酒後四處說去。”

“怎麼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