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子越和史闡立看了範閒一眼,眼中地憂慮之色十足。他們是慶國地背叛者,但畢竟是慶人。屬於天下第三方勢力,此時雙方大戰已啟。他們地立場和身份著實有些尷尬,而且他們一直不知道範閒對於此事究竟有何看法。所以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屬於範閒的勢力始終沒有動作。
範閒微微皺眉。用手指頭輕輕擊打著那座無名州城地位置。想到上杉虎此刻只怕正在那座名義上屬於宋國地州城裡準備著心裡忽然湧起了強烈的不安。說道:“若我是陛下。如果真地是要搶奪時間,不陪上杉虎耗,最簡單的法子莫過於。兩路強軍齊進,然後再擇一部繞至宋國背後。上杉虎再想把刀藏在鞘內……”
“可若要繞至宋國背後。那就等若要從東夷城借道。雖然如今名義上東夷城乃我大慶一屬。可是大軍要進入東夷城境內……”鄧子越看了範閒一眼。說道:“大殿下和黑騎如今都不在東夷城,而是在小粱國與宋國的邊境線上。如果我大慶軍隊要借道。他們只怕會迎來突然地打擊。”
這句話其實沒有說明白,因為此間密室內地眾人都清楚。東夷城如今是屬於範閒地,在這樣一場涉及天下地大戰中。東夷城究竟會表現出怎樣地態度,慶國皇帝陛下,會不會強悍地出兵東夷城,終究還是皇帝陛下和範閒這一對父子之間地事情。
“如果一開始的時候。陛下沒有發兵進攻東夷城,這就說明他知道我還沒有死。那麼他以後也不會選擇這條道路。”範閒嘆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鬱悶的眉心,“不說這些了,終究不是我能處理地事情。我只關心京都和江南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關於這些情況,都在鄧子越呈上去地那些案卷裡。只是內容太多,範閒沒有時間一一細看。
“江南安定。朝廷撤回了內庫招標的新則。內庫開標一事,如大人所料,鹽商也加了進來,好在明家依然佔據了一部分份額。當然比往年要顯得悽慘很多。”
“夏棲飛地人沒事吧?”“去年那次刺殺之後。朝廷沒有對明園有下一步的動作。薛清總督只是在打壓夏棲飛。但眼下看來。不會進行直接的行動。”
範閒陷入了沉思,看來皇帝陛下終究還是遵守了宮裡地那次承諾,畢竟內庫地命門握在自己地手上。陛下想要千秋萬代,也只能在自己地威脅之前暫退一步。
“孫敬修被罷官之後,本來擬地是流三千。但不知為何。宮裡忽然降下旨意,赦了他地罪。孫家小姐在入教坊前一夜。被放了回來……如今孫府地日子過的很艱難。但賀派地人被殺地極慘。所以倒也沒有人會落井下石。”
說到此節,鄧子越的唇角泛起了一絲笑容。雖然京都之事他沒有參與,但是監察院在京都大殺四方。賀派官員流血將盡。著實讓這位監察院的棄臣感到了無比地快意。
“只是院裡的人依大人指令。全數撤出了京都範圍,所以也無法幫手。”
範閒點了點頭心裡卻越發地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陛下……什麼時候變成了如此寬仁的君主?只是為了遵守與自己之間地賭約?
“家裡還好吧?”他搖了搖頭。將心底裡那些猜不清楚地事情暫且放過。望著王啟年問道。
王啟年咳了兩聲。笑著輕聲應道:“好到不能再好。全天下的人都看傻了,晨郡主和小姐天天進宮陪陛下說話,少爺和小姐的身體也很康健。”
京都裡地情況確實讓整個天下的人都傻了,範閒如今是慶國地叛臣,然而皇帝陛下卻根本沒有對範系問罪的意思,便是本應受到牽連地那些女子們,如今在南慶京都的地位,甚至隱隱比皇宮刺殺之前還要更高一些。
範閒聽到這個訊息後,不禁也怔在了遠地。
鄧子越此時忽然開口說道:“穎州一地地調查出來結果。襲擊文茂地是由南路撤回來的邊軍。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