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關於這些事情,他沒有任何建議的權力。他很明白陛下地心意。他絕對不會像那些戴著笠帽一樣的苦修士般糊塗。範閒是何人?他是陛下最寵愛的臣子。私生子。就算陛下要讓範閒死,也不可能讓下面這些人自行其事。
“問題是現如今還不知道小范大人是怎樣離開的範府,又是怎樣進了慶廟,而且在這中間一段時間。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姚太監微佝著身子說道。
慶帝眉頭微微地皺著,沒有說什麼。揮揮手讓姚太監離開了御書房。在這一番對話的過程中。範若若一直在一旁靜靜聽著。姚太監沒有避著她。因為這些天來宮裡地奴才們早已經習慣了,皇帝陛下地身邊,總有這樣一個眉目清秀。渾身透著股靜寒之意的女子旁聽。不論是御書房會議,還是更緊要的政事,陛下都不避她。
只是今天談論地畢竟是範閒。是她最親地兄長。所以範若若依然微微低下了頭。似乎不想聽見這些,更不想讓皇帝陛下發現任何異樣。
皇帝陛下沒有朝她的方向看一眼。只是沉默著。片刻之後,皇帝忽然微微笑了起來。今天範閒拼死出府做了些什麼,內廷方面沒有查到任何跡像,但至少知道監察院六處那個影子回來了。而且在慶廟裡。十幾名苦修士曾經與這二人大戰一場。
想到那些光頭地苦修士。皇帝臉上地笑容頓時斂了下來。眸裡泛起一絲厭惡之意,他沒有想到,這些狂熱的慶廟修士,居然敢不請聖命。便對範閒動手,這讓慶帝感到了相當程度地不喜。
而想到監察院六處的真正主辦影子。皇帝的眼睛微眯,卻是流出了一絲極感興趣地神情,陳萍萍侍奉了他數十年,卻一直保留著自己很多地秘密,在以往皇帝因為深信其忠誠。也並不在意什麼。所以雖然知道那輛黑色輪椅的身邊一直有個影子在飄浮。可是慶帝並沒有去深究那個影子地真正來路。
如今自然知道了。皇帝的眼前泛過一道光。就是幾年前懸空廟上那位白衣劍客刺出的那一道劍光,這道光有些刺眼,讓他地眼睛眯的更加厲害心裡竟是有些隱隱企盼,這個四顧劍的幼弟會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
不需要考慮範閒今天出府做了些什麼。皇帝心知肚明。範閒今日一定是去聯絡了他在京都裡最親信的那些屬下,同時向著西驚東夷江南這幾個方向發去了一些極為重要地資訊。
這是很簡單地事情,大勢如此,範閒若想在龍椅地威壓面前。繼續保持著自己地獨力。則必須調動自己全部地力量。然而皇帝陛下根本懶得去理會那些資訊地具體內容,因為在他看來。範閒再如何跳,終究還是在這片江山之上。
這片江山。本來就是慶帝的手掌之中。
而且皇帝很好奇。自己最寵愛最欣賞地這個兒子,被軟禁在京都之中,他究竟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來,如果他面對地是當年的葉輕眉。為了這片江山上的黎民百姓。為了整個慶國地存續,為了太多太多人的意願,或許根本用不著說什麼。葉輕眉便只有默然遠去,不復存在於慶國的土地上。而他與葉輕眉的兒子,又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這是皇帝陛下很感興趣地一點。
這是在一種絕對的自信下,平靜旁觀下一代掙扎地惡趣味?其實只不過皇帝陛下直到如今,都還沒有想過要將範閒打下深淵。因為在他看來。這個兒子只不過是誤會了自己。
皇帝陛下只不過是不想解釋。不屑解釋,這是一個問心地過程,他強橫地坐在宮裡,等著範閒入宮來解釋。來請罪,然後到那時,陛下才會和聲告訴範閒,死了的那條老黑狗,並不像你想像地那般慈愛,那條老黑狗只是想把李氏皇族全部殺死,也曾經殺過你。你雖然姓範。但實際上是姓李的。
諸如此類?可是怎麼解釋葉輕眉的事情?或許皇帝陛下根本不想去觸及那方面。
“朕要出去走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