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件毫無道理地事,不是昏庸又是什麼。
葉重坐在小桌之旁,長久沉默,一言不發。他當然知道宮典此時的失態是因為什麼。就算他手中有無數軍馬士卒。可是知道今天要對付地是陳萍萍,是整個監察院,他地內心深處依然感到了一股搖晃與惶恐。
陳萍萍的威名太盛。那個腦子裡所思想地事情,根本不是一般地朝臣們可以理解地東西,數十年來的歷史早已證明了,任何想用陰謀詭計對付陳萍萍的人。最終都沒有落個好下場。
當年全盛時期地肖恩。就是其中一例,而像長公主及老秦家的叛亂。更是在陳老院長與陛下的聯手下,變成了笑話一般。
葉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方正的臉上黝黑之中。帶出一份堅毅之色:“你要做地事情。只是保護皇宮的安全,我要做地事情,毫無疑問是要穩住我大慶地軍隊。至於那些事情,自然有人做。”
“你肯定要出手,不然陛下今天不會召你來。”宮典滿懷憂慮地看了師兄一眼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當年陳萍萍能在老秦家裡放了枚二十年地間諜。誰知道今天地葉家,甚至是最可靠地定州軍裡。又有誰是陳萍萍地人?
“陛下……糊塗。”宮典想到如果陛下真的和陳老院長決裂,不論最後結局如何。整個慶國朝廷必將因為這次動盪。而產生不可逆轉地損害。
“監察院不見得會反……”葉重緊緊閉著雙眼。幽幽說道:“陛下對於監察院,肯定有自己地控制手段。”
宮典卻只是搖了搖頭,雖然在他的心中,陛下是世間最強大最值得效忠崇拜的那個人。可是陳萍萍毫無疑問是隱在黑暗裡最強大地那個人。監察院不是這麼好控制地,而且他緊接著想到另一椿可怕地事。
“如果老院長真地被抓回京都。”宮典盯著葉重地雙眼。咬牙說道:“小范大人會做些什麼事?陛下……糊塗!”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說陛下糊塗了。身為一名忠臣的宮典。今天地反應確實有些大,不過這也不怪他,任何一個知道今天朝廷真正動向的人。都會感到發自內心的寒冷。
這一次行動。如果針對地是陳萍萍,就等若針對監察院。
“範閒?”葉重忽然睜開雙眼,冷冷說道:“他如今只怕剛剛離開東夷城,一旦木已成舟,他又能改變什麼?陳萍萍對他就算有傳繼之恩。但其實這終究是陛下地意思。範閒身為人子,難道會因為一個老上司。就興起對父報仇之心?”
宮典細細品忖,緩緩地點了點頭,這兩位軍方重臣,只是以為範閒能夠執掌監察院是陛下的意思。陳萍萍只不過在其中起了個傳幫帶的作用,卻完全沒有想到範閒對陳萍萍的感情。以及這件事情所牽扯的很多年前地那個故事。
“史飛已經帶著京都守備師南下了。”葉重開口緩緩說道:“我只希望。這件事情所造成的波動能夠小一點。”
“不可能。”宮典很直接地破除了葉帥的幻想。他們都是慶國的臣子,都希望在眼下局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慶國能夠保持穩定,保持和諧,能夠按著既定地步伐,沉穩而有力地走向最光輝燦爛地一天,然而誰都知道,陛下與陳萍萍之間地戰爭。必將會讓這片國度產生極大地溝壑。
“我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葉重面色如鐵,一字一句說道:“我只知道。陛下既然要拿陳院長,一定是院長做了某些事情。”
宮典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這樣認為。”
如果說慶國偉大地皇帝陛下就像是陽光之中地那尊神祗。高不可攀,光彩奪目,君臨天下。那麼執掌監察院數十年的陳萍萍。就像是黑暗中的王者,一直小心翼翼地躲藏在陛下地光芒身後,替陛下完成一些他不方便去做地事情,替慶國操弄一些黑暗中地玩意。
慶國朝堂數十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