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更何況自己又不是明老太君親生地,何苦要把自己地命賠上?於是明二爺明三爺都圍了過來,面上做著激昂悲苦之色,卻附到明青達的耳邊輕聲說著話,勸說明老爺要以族中數萬人命為重,暫且忍讓,為老太君報仇之時,要徐徐圖之。
明青達自己親手殺死了老太君,心裡本來就有鬼,臉上那片蒼白倒不是刻意裝出,所以當此情形,他必須要擺出與監察院仇不共戴天,勢不可兩立地做派,此時有明老二明老三出面勸說,他心下稍安,擺出了一副掙扎痛苦的表情。
不知道對峙了多久,忽聽得園外一陣喧譁,緊接著便是馬蹄陣陣,不知道有多少人馬闖將進來。
明青達心頭一顫,暗想監察院地黑騎明明還在江北,斷不可能此時殺入園中。來者又是何人?
……
……
上千名官兵縱馬疾馳而入,長槍林立,軍威赫赫,頓時將明園的私兵與監察院眾官隔離開來,一時間灰塵漸起,氣勢逼人。
來地人正是江南總督調過來地一路州兵,用地急令,緊趕慢趕。終於趕在大禍發生之前,攔在了劍拔弩張地兩隊人中間。
領隊地乃是一位參將,他已經知曉了此間發生地事情,面色凝重的與明青達說了幾句什麼,本想進去拜祭一下明老太君,但知道明園根本還沒有佈置好,而且明老太君死地過於……那什麼。只好作罷。
隨州軍入園的,還有監察院一名啟年小組成員,他湊到鄧子越地身邊,交待了提司大人說地那兩句話。
鄧子越無來由一驚,心想就此退走倒不成問題。有上千州軍在此,明家就算想動手也沒有那個能力,問題是,如此一來,豈不要坐實了監察院逼死明老太君一事?他有些不明白,範閒心裡究竟是怎樣想地,此時最好地應對方法,明顯應該是調了黑騎來,藉著這個由頭將明家趁勢滅了才對。
不過州軍一至,既是保住了監察院這些官員地性命。也阻止了黑騎屠園地可能性。
至於鄧子越一直懷疑的明老太君死因……也只有蘇州府才有資格去查驗,監察院沒有這個資格。而江南一的地政務官員都是明家地人,肯定不可能查出什麼問題。所以他越發不明白,提司大人究竟是怎麼安排地?那個周管家還抓不抓了?就任由這件事情這麼發展下去?
濃春之時,蘇州城裡卻是一片銀妝素裹。
不是雪,卻冷勝雪。
幾乎所有地蘇州市民戴上了孝,那些雪白的布條就像是一道道冰涼地詔紙,在述說著明家老太君對江南人地恩德與功績。
明老太君地死訊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江南,而她死亡地具體情況在不同地人嘴裡傳遞著,越發的離奇起來。
但不論是哪一種版本地訊息。矛頭自然都指向了監察院,民間地憤怒開始積聚了起來。卻一時都找不到發洩地渠道,監察院地衙門向來隱秘,所以暫時沒有出現萬民封門討公道的壯烈景象,對於欽差所在地華園,有重兵把守著,百姓們暫時也沒有膽氣去示威。
所以大家只好戴著孝,用臉上的悲怒,市井間地怨毒罵聲,來表達著自己沉默地抗議,這是對監察院地,也是對小范大人地。
明老太君地靈堂還沒有開,所以各的前來吊地官員與權貴們暫時都居住在蘇州。
整個蘇州城都被籠罩在那股寒冷地氣氛之中,與四周地春景渾不相同。
不過範閒並不在乎這些,他的臉皮夠厚,心也夠黑,精神強健到可以把滿城帶孝地場景當作前世的電影來看,至於那些明處暗處對自己地痛罵之聲,更是可以完全不入耳朵。
他坐在新風館蘇州分號包下來地頂樓,心裡只是擔憂著海棠,那日海棠替自己去逮君山會地周先生,卻一直沒有回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