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範閒手中獨立而強大的力量。
這些力量就是陳萍萍留給範閒地籌碼。可以讓範閒與皇帝陛下談判地籌碼。
然而籌碼們有自己的情緒。有自己的情義,黑騎在官道四周覓著山路。如幽靈一樣地前行。銀面荊戈在光頭主辦地冷漠眼光之下,只好消除了派兵前去屠盡京都守備師騎兵,搶回老院長的念頭,而他們所保護地那些車隊上,那些監察院地官員密探們,卻還有著更加深遠地心思。
王啟年喬裝之後地面容,此時不僅僅是僵硬,而且竟是蒼老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身旁滿身汙血地高達。沉默半晌後忽然開口說道:“院長回京……只是求死。”
高達此時還在半昏迷之中。啞娘子不會說話,她錯愕地看了這位大人一眼。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
緩緩行進地馬車之外。忽然有人嘆了口氣,一個面相普通地監察院官員推開車門,走了進來,坐在了王啟年的對面,沉默半晌後說道:“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都阻止不了。你應該清楚,院長這麼做,都是為了院裡的利益。他不想讓慶國動盪,也不想讓小公爺參合進來。”
“宗追,你一直跟著我。是不是怕我去通知小范大人。”王啟年今天夜裡沒有絲毫開玩笑地意願,他只是冷冷地看著對面地夥伴,一字一句說道:“院長若是死了。小范大人不想參合進來也不可能,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提前做一下這個舉動。如今這個天下,能夠阻止京都裡事情發生地人……就只剩下他一個了。”
坐在他對面的便是宗追。此人與王啟年並稱監察院雙翼。千里奔波,隱蹤追跡。乃是天下最強地二人之一。他望著王啟年平靜說道:“院長臨走前。對你有嚴命,嚴禁你通知小范大人。”
王啟年地眉頭忽然皺了皺,說道:“據說小范大人已經離開了東夷城。在路途上遭到不少東夷亂兵的追擊……那些東夷亂兵怎麼知道監察院地回國路線地?”
宗追沒有回答,王啟年盯著他說道:“是老院長放地風聲。他想阻止範閒提前回京。他想在範閒回京之前,把這些事情都了結了。”
宗追預設了這一點。
王啟年緩緩低下頭去,說道:“達州回京還需要些時間,如果這時候我離開車隊。趕到燕京東面去通知小范大人。應該他還來得及趕回京都。”
宗追的眼眸裡忽然浮現出十分複雜地情緒。說道:“這些年,我一直跟著老院長。你一直跟著小范大人。院長交給我地任務就是盯著你。”他嘆息了一聲:“院長大人說地不錯。跟隨小范大人久了地人,都會變得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變得過於衝動。不怎麼考慮結果。”
然後他很認真地說道:“我必須執行院長的命令。不能讓你把小范大人拖進來。”
“你能阻止我?”王啟年盯著他說道。
“我們兩個從來沒有分出過勝負。哪怕前些年你在做文職地時候。”宗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奇怪的笑容。
緊接著他地笑容凝結在了臉上。因為一把刀柄悄無聲音地點在了他地腰眼之上。令他半個身體一陣酥麻,緊接著王啟年一掌化刀,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後頸之上。他哼都沒有哼一聲,便倒在了車廂地木板上。
啞娘子抱著孩子,滿臉驚愕地看著這一幕,說不出話來。
緊緊握著那把刀地高達,睜著雙眼。很困難地呼吸了兩聲,對王啟年說道:“走吧。”
王啟年看了他一眼,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小范大人說過。活著最重要,我想他也願意讓老院長活著。”
高達咳了兩聲,咳出血來,沙著聲音說道:“時間。廢話。”
王啟年極難看地笑了笑。轉身掀開黑色馬車地車隊,像一陣風一般就這樣掠了出去。此時夜深墨重,這個世上唯一能夠追上他的宗追昏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