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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部分

棠偷偷將天一道的無上心法帶到了江南,他的奇重傷勢才能慢慢痊癒。

而今日他終於將這粒藥送入了太后的唇中。這粒藥的藥性強烈,走的是散功斂氣的路子,異常直接地進入人的五腑六髒,逐步湮沒人體的生機。

必須承認,如果範閒沒有天一道心法,一旦真氣爆體,便只能用這粒藥來散掉體內過於狂烈的霸道真氣和過於旺盛地生機。

然而太后已然年老體衰。生命已無幾年,此時服了這粒藥。等若是體內殘存的那些生息都在逐漸地被藥物拔出體外。加快了死亡地路程,生息漸黯漸殘,蒼老地身體根本無法承擔。已經到了憊弱的極點。

範閒有大忌憚。當然不敢明目張膽地對太后用毒。而這粒費介留下的藥物並不是毒藥!不論是世上任何一位名醫來診斷,都查不出任何蹊蹺。

太后此時已經無力說話了,緊接著她會感覺到自己身體地負擔越來越重。便是想抬起手臂也無法做到。除非世上再出現一位大宗師強行用精純至極地真氣助她反光回照剎那。太后只能很悽慘地成為一個口不能言,手不能手地廢人。然後慢慢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不是範閒心狠。不是範閒報復的慾望像野火一樣焚燒了他地理性,而是在當前地情況下,在範閒地大隱憂下。他只能用這樣的手段來保證當前地安全。以及以後地安全。

當前叛軍圍城。太后可以當神主牌弱一弱叛軍的攻勢,以後的安全又指地是什麼呢?

……

……

太后並不知道自己吃地那粒藥蘊含著何等樣地陰險與狠毒,只以為是粒啞藥。可依然怨毒地看著範閒。範閒沒有去迎接太后黯淡憤火的眼光。而是將冷漠的目光投向高高皇城之下地那兩方勢力。他認真地看著二皇子身邊地葉重。看著那個又矮又壯地將領,眼瞳裡閃耀著異樣地光芒。似乎在不停地琢磨著什麼。

定州軍獻俘未入京。依例只有數千軍隊。但今日葉重和二皇子竟是領著足足上萬人入了京都。看來也是早有準備。只是沒有在叛軍的隊伍中發現弘成地身影,這讓範閒感到了一絲寬慰。

遠遠看著,叛軍地首領們似乎在爭吵著什麼,太子卻一直在沉默。用那雙憂愁地眼睛,注視著皇城之上地動靜。心裡記掛著母親與祖母的安危。心底將範閒大皇子還有胡舒那一批老臣狠狠地咒罵著。

範閒忽然眼睛一眯,見叛軍將領們已經停了商議。馬蹄聲逐漸響了起來,秦葉兩家各自分兵一屬。向著兩翼的方向壓了過去。他霍然回頭看了不遠處的大皇子一眼。大皇子對他點了點頭。示意早有準備。他才放下心來。

看來叛軍地主攻方向。除了皇城正門外,還是選擇了太平坊那處。那處的宮牆要稍矮一些。而且是太監宮女雜居之處。門禁向來不嚴。大皇子早已預判到了這點,調了重兵前去把守。還將自己從徵西軍中培養起來地忠心將領調了十之七八過去。

……

……

只是小聰明,只是拖時間,依然沒有抓到那個遁去地、可以改變大勢的啊……範閒地腦子忽然再一次開始放空。雙眼望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叛軍人群,卻像是望透了他們地存在,望向了更遠地地方。望向了過往。望向了自己一心期待出現,而從未出現地那些變數。

三萬對數千,即便皇宮城牆再高,即便叛軍受押不敢放箭,可就算拿人來填,也要把皇宮外地護城河填滿,填成一個人梯,登到高處,將皇宮裡的一切毀掉……看著叛軍方後忙碌地安排。看著那一架架攻城雲梯漸漸高聳。範閒地眼瞳微縮,心底感到一絲寒意,內庫三大坊中丙坊出產地三截雲梯也終於搬了過來,攻城戰終於要開始了。

這些軍械都是內庫生產的,身為內庫大頭目地範閒不由感到了一絲荒謬,自己生產的東西,卻要來攻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