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說著。話語裡卻沒有什麼惘然的意味。“如今我已不是劍廬一員。大人是管不住我地。”
“原來如此。”範閒暗想四顧劍果然還不是完全放心自己。還要把最棘手地雲之瀾挑出事外。他頓了頓後,回以一個微微嘲諷地笑容,說道:“但你不要忘了。你這東夷城城主的位置。還需要我大慶皇帝陛下地御封,若陛下不喜你,你也是做不成的。”
雲之瀾面色不變。應道:“我想小范大人應該會讓此事成真。”
他們二人說話地聲音極低,又孤伶伶地站在黑棺之前。不虞有旁人可以聽到,範閒明白他的這句話就是在看自己究竟是願意與東夷城的力量合作甚至結盟。還是迴歸到一位慶國地純臣身份。
四顧劍死後突然冒出來的這手。確實打亂了範閒地計劃,他必須擔心京都方面地反應。陛下的反應。不過這一招雖然有些誅心。然而卻不是範閒不能接受。至少比他曾經無比擔心害怕地那個局面要好很多。
他一直害怕四顧劍在死後,會忽然遺命影子接任劍廬的主人。
那樣一來,四顧劍便等於是逼迫範閒一系地力量,直接與皇帝陛下看羽臉。
而眼下這一幕。雖然也讓範閒和皇帝之間可能會出現一些縫隙,但四顧劍還是比較仁慈地多給了範閒一些時間去做準備。
想到這位瘦弱的大宗師在臨死前佈下這麼多暗手,範閒不禁嘆了口氣,又想到苦荷死前在西驚和京都佈下地暗手。這才知道。宗師之境界。不僅在於武道修為,而在於人心世事,無一不是妙心玄念。
範閒低頭沉默片刻。又看了下方地禮部侍郎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握住了雲之瀾地手。
雲之瀾微微皺眉。
“笑一下。既然是演戲,就要演地漂亮一些,我們以後就是夥伴了。就像我大慶朝廷與你們東夷城一樣。”
範閒沒有看他,而是微笑著將雲之瀾地手舉了起來。
第二代劍廬主人與不知道第幾代東夷城主的手緊緊地相握,在四顧劍的黑棺之前,在無數觀眾地眼前。
開廬儀式並不繁複。然而卻自有一種神聖感覺在。範閒自己沒有神聖地對劍地信仰,但是當他輕輕地推開草廬緊閉地門後。他發現劍廬弟子們對自己的態度隱隱發生著轉變。那種恭謹與合作。開始有了些發自內心地意思。即便是王十三郎也不例外。
一應事畢。範閒回到了南慶使團。與禮部侍郎進入了一間安靜的房間。這一次只是開廬儀式以及第二次談判。雖然談判進行地極為順利,但終究還是最後地合併關口。所以慶國方面派來地官員最高階別地除了範閒,就是這位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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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要宣告天下,東夷城歸於南慶,只怕不止禮部尚書,或許連皇帝陛下都很有興趣親自前來。接受地圖。享受曾是異國子民的萬千東夷百姓跪拜。
禮部侍郎看著小范大人沉思無語。半晌後和聲說道:“小公爺。不要太過煩心,東夷城方面想地是什麼。我們心知肚明。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話雖是如此說。但總有些不妥當。”範閒嘆了口氣,溫和說道:“還得麻煩大人趕緊寫個摺子,送回京都。必要讓陛下第一時間知曉此事。”
他忍不住煩惱說道:“今天若不是忽然被逼住了。依理論,怎麼也要有旨意才敢接手。”
“東夷城的人還是有些心不甘。”侍郎搖頭說道:“不過陛下聖明。定能一眼看出這些人的挑撥。”
範閒笑了笑,知道這位侍郎大人看出自己地煩憂。只是對方卻並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想法。他當然不會說破。皺眉說道:“看樣子,我還得回京一次。”
“眼下談判雖然順利,但東夷城方面的牴觸情緒依然很強。”禮部侍郎眼珠一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