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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月樓會繼續營業下去。”範閒繼續平靜說道:“殿下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二殿下微微頜首,表示同意,但內心深處卻生出了極強烈的不安。因為他知道範閒這種不好控制的人,一定不會被這麼一間妓院捆住了手腳,卻不知道對方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手段。
範閒話風一轉,正色說道:“說來弘成這事做的不對,你自己在外面眠花宿柳,我不忍心告訴若若,指望你婚後能收斂些……可你怎麼能明知道思轍做這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卻不告訴我們,就算我當時出使不在京都,難道你就不能告訴若若?怎麼說再過些天,你就是思轍的姐夫。”
他望著世子沉痛說道:“弘成……你實在是令我很失望。”
二皇子默然,就算他再如何精明,也無法嗅出範閒話裡隱藏的陰風,就連李弘成自己也是內心有愧,全不知這位範氏子準備利用這件事情做些什麼,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查抄抱月樓還在繼續,二皇子心想你既然答應了和解,為什麼還要抄樓?有些擔心被監察院的那些黑狗們真查到弘成與這樓子的關係,皺眉說道:“範大人,可以讓你的手下停了吧?畢竟這是京都府的公務範疇,監察院干涉政務,這可是陛下嚴令禁止的事情。”
範閒微笑說道:“殿下,我只是奉族命,來這妓院索回幾個流連青樓的無用親戚……當然,動用了一處的人手,算是公器私用,不過朝中官員經常喊屬吏幫忙搬家,我的這些下屬只會打架,喊他們來幫忙抓幾個家裡親戚,想來也不算什麼大事。”
二皇子氣結,範閒把字眼扣在親戚上面,自己還真不好說些什麼。
馬車之後的抱月樓裡,聲音漸漸青息了,喬裝之後的監察院一處官員從裡面揪出了七八個人,那些人都是範柳兩家的親戚,和抱月樓的事情牽涉的極深,此時臉上一片頹敗之色,而最後面有個滿臉戾狠之氣的權貴少年被打下臺階,渾身傷口,就是昨天夜裡想殺範閒的那個領頭少年。
範閒雙眼一眯,望著那些滿面惶恐的親戚們,從牙齒縫裡透著寒氣說道:“都給我好生送回府上。”
他轉身對二皇子柔聲說道:“殿下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自然會做到,只是這些人我是要定了……不方便用慶律查他,只好用家法收拾他們。”
二皇子心說,你再怎麼動家法,也不可能遮掩住范家持著抱月樓的股份這一事實,便不會與自己撕破臉,由你自己出氣去。只是這位天潢貴胄看著那些被送上馬車的範柳二氏族人,心頭微凜,不知道範閒會動用什麼家法來收拾他們。
範閒看著他的雙眼,忽然開口說道:“昨天夜裡埋伏我的人,麻煩殿下帶個話,以後在京都街上,別再讓我瞧見了,嗯,就這樣吧。”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三十七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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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院一處極有分寸地處理了抄樓一事,抓走的只是與範柳兩家有關係的人,那些國公府上的小兔崽子們,一方面是被範閒揍回了家養傷,一方面也沒有資格涉入太深,所以反而是一個沒抓。
沐氏叔侄抓完人後,也沒有向那輛馬車旁邊的範提司回話,很自覺地押著那些青年人去了範府。監察院的人看見範閒站在馬車外,許久沒有進去,那車上的人也沒有下來,就知道馬車上一定是位地位比範閒更尊貴的人物——範閒自身乃是國戚,車中定然是皇親。
抄樓沒有什麼成果,範閒想將範思轍與抱月樓有關的帳冊毀掉,毫無疑問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他既然因為此事,被迫要與二殿下保持暫時的和平,那再查抱月樓就成了很愚蠢的事情。
監察院的人撤走了,京都府的人前腳接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