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迴轉的餘地,急道:“人都這樣了,你們還在猶豫什麼?你們放心,我到時候跟他說,不會怪你的。”
梵谷有點難言之隱的模樣:“只怕到時候你還沒跟他說,他就……罷了,我覺得還是先去了再說吧。”話剛說完,梵谷已經飄到到門外。
梵谷未說去哪裡,弗止卻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落瑤見他二人默契地達成一致,心裡隱約有點奇怪,但也沒什麼意見,反正他們倆是肯定不會害祁遠的。
弗止抬手輕輕一揮,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綠釉瓶子,嘴唇動了動念了幾句咒語,瓶子搖晃了一下,緩緩出來一股青煙,把祁遠捲了進去,又小心地蓋住蓋子,才對落瑤說道:“帶著他走動靜太大,只能委屈他呆在裡頭,如今也沒什麼辦法了,走吧。”落瑤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這個時候還管這些虛無的東西做什麼,到底天君的命重要還是該死的面子重要?
兩人還未走出門口,弗止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快步走到那輪差點被人遺忘了的圓月前,單手憑空化了一道符,金光閃閃的符文剛一出現,就瞬間被飽滿的月亮吸了進去,看來,是枚饞嘴的月亮,只是這月亮太不懂事,弗止給的東西是可以隨便亂吃的麼,果然,落瑤看到這枚新月渾身晃了晃,光澤隨之黯了黯。
落瑤沒有說話,她對這個符文實在太熟悉了,因為弗止曾經對著她施過一次,沒錯,他是在封印月亮剛才的記憶。落瑤默默在心裡對月亮道了聲對不起,今天的事情,的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哪怕只是一輪月亮。
一直在外面候著的程譽正在跟洛笛說著什麼,看見他們三人面色凝重地出來,程譽心頭一緊,快走了幾步,發現落瑤一臉淚痕,往後看了看,不見祁遠出來,程譽的臉色變了幾變,但礙著月神君在此,他終究沒有問出話來,洛笛識趣地站在程譽後頭,沒有多問,只是看了看緊閉著的房門。
梵谷一個人走在前頭,步履又急又快,溫潤的花花公子此刻一臉的慎重,程譽看了看梵谷,不敢上前詢問。而弗止則把屋子裡的月亮推了出來,隨後把它塞進洛笛手裡,對她道了句:“多謝。”未等洛笛客氣幾句,他已經行色匆匆地大步離開。
落瑤本來也要施法離開,可是忙亂中瞥到程譽滿是關切又不敢多問的模樣,心下一軟,道:“陛下在屋內休息,他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我們有事要出門一趟”說完就急匆匆駕雲飛走了。
程譽默默點了點頭,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他猜得出來,天君此刻怎會一個人留在屋裡,定是被他們帶走了,落瑤這一番話,其實是讓他先設法穩住這裡,封鎖一切訊息。
瞅了瞅洛笛懷裡的月亮,這月亮似乎沒有方才那麼有靈氣了,洛笛正在替月亮擦臉,心裡著急卻不敢多問。
程譽嘆了口氣,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
梵谷的年紀雖然比弗止小很多,但是從小天賦稟異,加上現在心裡著急,一個人在前面行得風生水起,所過之處飛鳥讓道。而弗止要時不時檢視瓶子裡的祁遠是否有什麼異樣,又要分出心來照看後面的落瑤有沒有跟上,一時落在了梵谷後頭。
放眼望去,梵谷一身橘紅色的便裝,弗止身穿深藍色的寬袍,落瑤則是粉色飛袖的白色荷葉裙,三人像是三道不同顏色的閃電在天上依次變幻,一閃而過。
他們都怕耽擱了最佳的救人時機,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落瑤覺得風快把自己的臉頰吹得變形,最前頭的梵谷才逐漸放慢速度,然後,在一汪清泉前停下來。
落瑤使勁揉了揉被風吹得冷冰冰的臉,嘴巴才沒那麼僵硬,又呵了幾口氣,才可以說出一路上的疑問,“這是什麼地方。”
弗止早已站在一邊,手裡拿著裝著祁遠的綠釉瓶,注視著水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