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一定是庾元規搞得鬼,此人別的本事沒有,爭權奪利倒是挺在行。卑職聽說為了把持朝政,連司徒大人都受到其排擠。”
“哼!庾元規排擠別人某管不著,但他敢在老子頭上動土,那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
看著目光兇狠如餓狼的蘇峻,徐瑋勸道:“主公,切不可輕舉妄動。而今朝廷剛剛平滅王敦之亂,氣勢正盛,絕不適合此刻與朝廷公開決裂。”
“長史大人你這是何意?難不成讓我兄長拱手讓出兵權不成?”蘇逸不忿道。
“當然不能放棄兵權,不然我等只能淪為朝廷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徐瑋自然不會傻到勸蘇峻放棄兵權入建鄴,但他同樣也不主張公開得罪朝廷。
他想了一會兒對蘇峻解釋道:“主公,之前我們已經得罪了燕王,若再得罪朝廷的話,一旦被朝廷宣佈為叛逆,恐怕到時進入淮南平叛的可就不只是朝廷大軍了。”
“淮河北岸的燕軍一定不會錯過全取淮南的機會,一旦燕軍大舉南下,我等怕是真要大禍臨頭了。”
聽徐瑋提到燕國,剛剛還叫囂著要效仿王敦的蘇逸一下子洩氣了,燕國就是懸在眾人頭上的一把利劍,誰也不知什麼時候這把利劍會割下眾人頭顱。
蘇峻同樣臉色難看,說起來他與衛朔還有點兒交情。當年他還是透過燕國水師從青州撤到了江東,後來還從嶗山商社購買了不少武器鎧甲。然而隨著他野心日漸膨脹,與衛朔漸行漸遠,到了今日早已形同陌路。
除非他立即舉臨淮國而降,不然蘇峻可不認為,燕王會大度的放他一條生路。
之前蘇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朝廷這麼快就過河拆橋。去年他還是平叛功臣,今年一眨眼就成了朝廷的欲除之而後快的心腹之患。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幫著朝廷擊敗王敦叛軍,蘇峻心頭隱隱湧上幾絲悔意。只是眼下再後悔也晚了,只能儘快想些補救措施。
“昔日本將勤王,天子與我執手,讓我北卻燕國,諄諄教導猶有在耳。然誰知庾中書妄聽讒言,視某為心腹之患,欲除之而後快。但我蘇峻絕不會反叛朝廷,罷了,我這就上書天子申辯,請有一立足之地,以為國效命!”
蘇峻雖惱火朝廷過河拆橋,但正如徐瑋所言,而今朝廷剛剛平定王敦聲威正盛,冒然與朝廷作對,絕非明智選擇。
“主公,要鬧也不能您一個人鬧,想必這個時候祖約、郭默三人亦接到了同樣的調令,您應該聯合淮南其他兩位藩鎮一同鬧將起來。如此既能壯大聲勢,讓朝廷有所顧忌,又能讓朝廷事後法不責眾。”
聽了徐瑋的建議,蘇峻微微頷首,隨即他立即修書送往廣陵、淮南兩地,邀請郭默、蘇峻共同對抗來自朝廷的打壓。
很快蘇峻聯合祖約、郭默分別以各種理由上書拒絕前往建鄴任職,與此同時三人為了防備朝廷對付淮南,遂結成同盟並大肆擴充兵力,試圖擁兵自重。
且先不提風起雲湧的淮南,單說燕王衛朔定下西征大計後,燕國上下便開始著手為西征做準備,首先各種物資開始往西北雲集,同時兵力也在調動之中。
由於燕王將親征西域,各路將領紛紛向樞密院申請隨行。面對眾將紛紛請戰,樞密院十分頭疼,對於眾將心思樞密院高層如何不清楚?除了想上戰場撈功勞外,大多是想借著出征機會,與燕王殿下來個親密接觸。
畢竟不是每個將領都能有幸跟隨燕王出征,特別隨著燕國日益強大,日後燕王親征的機會自然會越來越少,不少將領都希望能抓住眼前這個難得的機會。
樞密院很快就被如雪片兒般的申請書淹沒了,但手心手背都是肉,高瞻、溫嶠、魯昌等樞密院高層也不知讓哪位將領出徵好,最後只能將難題拋給衛朔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