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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曲同工之妙,又各有千秋。

蘇錦獨自品味,忽聽身邊一名學子情不自禁的的擊節叫好,轉臉看時,原來是一位瘦高身形、二十出頭的青年書生。

只見他目光急切,情緒相當的亢奮,口中叫好之餘,又輕聲嗟嘆道:“範希文不虧當世大家,只不過這番道理當世幾人能懂?恐怕天下人除了我王介甫無人聽懂你文中深意了。”

蘇錦一驚,王介甫?難道是他?

於是試探性的湊過去小聲問道:“這位兄臺,恕在下無禮,你可是王介甫安石兄麼?”

那青年一愣,上下打量蘇錦一番,眼神迷惑的的道:“這位兄臺,你我曾相識麼?”

蘇錦心情一陣激動,果然是他,果然是王安石,原來他也在這裡。

第一二五章 救人於水火

臺上助教的話語還未結束,蘇錦不好喧譁過甚,只得壓抑心中激動,正待說話,卻見王安石豎指於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容後與兄臺共敘,此刻不宜多言,被曹講授盯上了可是大麻煩。”

蘇錦伸伸舌頭,忙閉口不言,轉頭去看臺上。

臺上那助教又嘮嘮叨叨一大堆,說了些勉勵之語和注意事項,這才道:“今年新進學子一百七十三名,分為甲、乙、丙、丁、戊、五堂,名單張貼於明倫堂前公告欄上,請諸位自行觀看,寓所安置由書院維持會統一安排,作息課表亦將於午後統一發放,今日乃是進學典禮,明日便是正式講學,望諸君珍惜時光,發奮努力,明年秋闈金榜題名。”

漫長的典禮結束,當曹敏宣佈結束之時,臺下兩三百名學子頓時作鳥獸散,紛紛躲到周圍的樹蔭下狗一般的張著口喘氣,各色摺扇如翻飛蝴蝶般的啪啪亂舞。

蘇錦拉著王安石也來到樹蔭下,掏出汗巾擦擦汗,又扇了一會風,這才稍微平息下來,兩人互報姓名之後,蘇錦道:“久仰介甫兄大名,今日終於得見,真乃三生有幸。”

王安石詫異道:“在下一介無名小卒,何來久仰一說?”

蘇錦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此時的王安石狗屁不是,既無功名又無詩文佳作傳世,確實沒什麼好久仰的,好在腦子轉的快,忙道:“在下曾拜讀兄臺十九歲所作之《白鷗》詩一首,不由歎服,適才聽兄臺自稱王介甫,猛然間便想起此事,對兄臺可是神交已久啊。”

王安石笑道:“你讀過我的《白鷗》詩?”

蘇錦見他眼中似有猶疑之色,當下將摺扇搖了幾搖,啪的收起,曼聲吟道:“江鷗好羽毛,玉雪無塵垢。滅沒波浪間,生涯亦何有。雄雌屢驚矯,機弋常紛糾。顧我獨無心,相隨如得友。飄然紛華地,此物乖隔久。白髮望東南,春江綠如酒。”

王安石笑道:“戲謔之作,戲謔之作,倒叫方家見笑了。”

蘇錦正色道:“非也,此詩雖言白鷗,卻意境蒼遠,持重憂懷,懷悠悠報國之心,既有雅麗精絕、脫去流俗之態,又有雄健簡練、奇崛峭拔之韻,神韻酷似老杜之瘦硬,真教人歎服。”

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蘇錦這一番恭維,王安石聽得心花怒放;其實王安石極為精明,跟他說話要是說不到點子上,假大空的馬屁一出口,恐怕他就要拂袖而走了,但蘇錦這一番評價卻是後人對於王安石研究總結的結晶,可謂句句說到王安石的心坎上。

對於自視甚高的王安石,一直處於一種世人皆睡我獨醒的自我欣賞之中,雖然此時尚是弱冠青年,但早已頭角崢嶸,有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獨到的看法;這樣的人往往及其孤獨和渴望被認同,蘇錦這一番評價深得其心,王安石對蘇錦的好感不由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