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更是威力無窮。
這或許就是她活到現在,不論多任性,不論做了多少調皮的事,不論她有多牙尖嘴利,卻沒有人真正的討厭她——謝懷恩除外。
這個例外,曾讓她沮喪很久。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謝懷恩在深夜無人的時候,也曾對月感嘆——啊,原來我對人的寬容力還可以達到這種境界!即便被她無理挑釁,惡意攻擊,讓他恨得牙癢癢,恨不能立刻捏死她!
當然,在謝懷恩二十三年的短暫生命裡,並沒有遇到過像她這麼無禮,這麼粗俗,這麼具有多面性,這麼活躍有靈動的女孩。
她們通常都很優雅,很溫婉,很宜室宜家,也很千篇一律。
就是這種種原因,在每次被她的青煙直冒之後,下一次見到她時,他還是會偶爾閃過一個錯誤的念頭。
如果她不是那麼貪小便宜,不是那麼愛錢,不是那麼嘴巴惡毒,她或許也可以是個不錯的女孩子——當然,也僅止於此。他從沒想過因此搭上自己的一生。
只是,不論是否補償了她,他都有欺騙她之嫌——這輩子,他第一次佔女人的便宜。
就是這一點錯覺,再加一點愧疚,他最終還是出手幫助她逃離了京城——因為看得出來,那是她真正想要的,或許在這一刻,金錢遠沒有自由來的重要。
雲婆婆被她搖得發暈,恍惚間心裡有一塊地方正在塌陷,慢慢變得柔軟:“呀,不要搖,再搖我就要散架了!”
她因長相奇特又愛武成痴,一輩子都沒有成親嫁人。自己渾然不覺的惋惜,只是在年華老去,歲月流逝,霜欺華髮的晚年,看到別人兒孫繞膝時,偶爾免不了會有些寂寞與孤獨。
只是她脾氣怪,長相又兇,聲音亦很難聽,小孩都畏她如蛇蠍,鮮少有人肯親近她。
“別這樣嘛,婆婆~”紀小蠻才不管這麼多呢,一頭鑽進她懷裡又是揉又是搓,又是扭的鬧個不停。
“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了!”雲婆婆用力推開她,豁的站了起來。
因為用力過大,紀小蠻被她推得一跤跌坐到地上,身體後仰撞到桌腳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嘻嘻,婆婆的手勁好大!”紀小蠻仰在地上,口氣愉悅輕快,笑嘻嘻的揉著腦袋上的包,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燈光下像寶石一樣閃著璀璨的光。
“真笨!”雲婆婆冷聲批評,臉上緊繃的線條卻不知不覺的柔了下來。
一點武功和江湖經驗都沒有的丫頭,精神勁倒是挺足!膽量也不小,居然對著她這個鬼見了都嚇哭的老太婆還能撒嬌。
“婆婆,你幹嘛對一個破木墜子好奇啊?”紀小蠻翻身爬了起來,索性盤腿坐到木製的地板上。
“這個你不用管,只說從哪得到的就是了。”雲婆婆冷哼一聲,並不肯透露半點口風。
“我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只知道被買進府的時候脖子上就掛著這塊墜子了啊,所以夫人還因此幫我取了個名字叫墜兒。我想,應該是和我的身世有關吧?”紀小蠻也不大有把握的猜測。
按理說,林儉是熟知她的身世的。周父子也知道,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告訴過他讓這個墜子的重要性。可見,起碼他們是不認識這塊墜子的,所以這個推測並不靠譜。
“從小就帶著?多小?”雲婆婆追問的。
“應該是生下來就有了吧?”紀小蠻不太敢確定。
“知道了,睡吧。”雲婆婆點了點頭,結束討論。
原來如此,難怪那臭小子不惜欠她人情也要助她遠離京城。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恐怕是為了收回朱雀令,同時也是希望她走的越遠越好,眼不見為淨吧?
也是,那臭小子眼高於頂,這小丫頭跟臭小子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