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大力扣抓之下,脆弱得彷彿隨時要折斷,不禁眸光一沉,冷聲道:“沒見她的手腕快被你拉斷了嗎?”
高茗欣仿若未覺,眼神狂亂:“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成親這麼重要的大事,就這麼自己做主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離開高家,離開他?甚至不惜把自己胡亂地嫁掉?
“大哥~”紀小蠻被他搖得頭晃,瞧著他狂亂的眼神,有些害怕,聲音抖了起來。
“我讓你放開她,沒聽到嗎?”謝懷恩眉心微皺,並掌為刀,切向他的脈門,逼他放開紀小蠻。
“不要!”紀小蠻驚叫一聲。
高茗欣竟不閃不避,硬生生地承受了這一掌,痛得悶哼一聲,身體微晃,卻死都不肯放開紀小蠻,眼睛一瞬也不肯離開她,語調低沉,語氣沉重:“墜兒,跟我回去!趁現在還不晚,大家都不知情,這樁婚事不算數!”
“高茗欣!”謝懷恩怒不可抑,沉聲低吼:“你以為我謝懷恩是什麼人?大丈夫何患無妻,別說小蠻我沒看上眼,就算她是天仙又如何?我謝某人絕不會跟山寨土匪似的,做那種強人嫁娶,強搶民女的勾當!”
紀小蠻聽到這話,呼吸一窒,忽地說不出話來。
是,她也知道自己並不算美,身上還有這樣那樣的缺點,或許並不能符合他的審美,更不是他心中的完美情人。
可是,當著高茗欣的面,他非要用這麼漫不經心的語氣,滿不在乎的態度,把她貶得一錢不值嗎?
“墜兒是我的弟媳,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你們一聲不吭,偷偷把她帶走,騙她嫁人,此舉與強盜何異?”高茗欣冷聲反擊。
話說到這裡,謝懷恩反而冷靜下來,輕鬆地攬著紀小蠻,很篤定地望著他,漂亮的眸子閃閃發亮,唇邊漾著一抹嘲諷的微笑:“很抱歉,這樁婚事憑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俱全,既合理又合法,除非謝某一紙休書休了小蠻,否則恐怕不能如高相的意願,隨便取消。”
“父母之命?”高茗欣變了臉色,瞳孔發暗,漆黑冰冷,唇瓣緊抿,翕動了幾次,才艱難地逸出:“怎麼可能?”
高弘夫婦一直在京城,足未出戶,當然不可能替墜兒做主,更不可能瞞著他。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墜兒找到她的親生父母了。並且,她真的成了親,要永遠地離開他了?
這個認知,讓高茗欣如墜深淵,萬劫不復。
“小蠻的親生父母,生前把她許給我了,這個理由高相認為可足夠了?”謝懷恩彎唇,逸出一抹勝利的微笑。
“都給我閉嘴!”紀小蠻忽地咬牙,迸出一聲怒吼。
“墜兒?”
“小蠻?”
那兩隻雙雙一鎮,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移開目光,冷哼一聲。
紀小蠻忍住怒氣,表情陰鬱:“都放開我,請到外面找個空曠無人的地方,吵死也好,打死也罷,儘管去,老子絕不攔著!但是,請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我的私事,ok?”
媽的,全當她是死的,當事人活生生地站在這裡,這兩隻唇槍舌劍地吵得興起,拿她的婚姻大事討論得熱火朝天,究竟還有沒有天理?
“我,”謝懷恩摸摸鼻尖,訕訕地嘀咕了一句:“我說的全是事實……”
“你還說?”紀小蠻抬眸,怒顏相向:“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是嗎?”謝懷恩斜睨著她,不屑地撇唇:“就你那花拳繡腿,也妄想打掉我的牙?給我撓癢癢還差不多!”
“你!”紀小蠻一氣,揮拳直擊他高挺的鼻樑。
謝懷恩輕鬆抄住她的拳,包在掌心,把她拉到懷裡,俯頭,微微一笑:“小蠻,大哥還在這裡呢,讓他瞧了,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