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扔下武器,像沒頭蒼蠅四處逃竄。
在西南門,一些士兵們砍翻了城頭的紅色血玫瑰戰旗,插上表示投降的白旗並開啟了城門,城下猛虎軍團的戰士們在格雷厄姆的率領下一擁而入!
別亞期待已久的內亂,竟然在此時戲劇性地發生了!
在經歷了持續的心理衝擊後,謠言的威力終於顯現出來。首先是一部分民夫和士兵因為鬥志崩潰而棄職逃跑,紐那提派人追殺而引發了局面的混亂。
隨後,坎塔、紐卡爾、洛丹、諾丁等人的舊部死黨趁機作亂,為了救出故主,一些官兵攻打牢獄,導致局面徹底失控。
洛丹在升任軍部機要參謀前長期擔任西南門守將,他的舊部官兵在救出老首長後,在洛丹的示意下開城投降。城防堅固的曼尼亞,就這樣在外有強攻,內有叛亂的情形下陷落了。
長久以來,關於曼尼亞城的陷落一直成為人們爭論的焦點話題,有人歸之於奇蹟,有人歸之於巧合,有人歸之於命運與上帝的安排。不過較為權威,令人較為信服和認可的說法還是來自呼蘭戰神柯庫裡能事後作出的評論。
丹西長期以來一直孜孜不倦地派人在曼尼亞進行著分化瓦解工作,來自猛虎軍團和北方遊牧民族的強力介入,紐卡爾、紐那提、坎塔等人對寶座都有所覬覦也有所憑恃,使得紐伯裡故屬領地裡各政治勢力分崩離析,山頭林立。即便在戰爭最危急的時刻,各勢力各集團間的爭權奪利和勾心鬥角也從未斷絕過。
長期的政治角力和一日三變的動盪政局,使得軍人和民眾,尤其是軍界士官階層和行政吏僚階層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投靠哪一方才好。惶惑、迷惘、朝不夕保的官位以及對外來強大武力的恐懼,成為心頭的陰霾,一直揮之難去。僅僅是因為丹西的強大軍隊的進逼使得城內有重兵佈防,加上紐伯裡靠陰謀手段玩弄平衡以保住自身地位,才勉強維持住了局面。
不過這種平衡局面,就恍如用膠布粘起各塊殘片組成的瓷器,一碰就碎。一旦發生如今天的場景,主力大軍出城未歸,城防部隊因外部壓力而無法有效地履行鎮壓與監視職能,潛伏已久的矛盾就可能浮上水面,來一次總爆發。
唯一可以稱得上奇蹟、巧合、命運之手捉弄,就在於其爆發時機是如此的奇特,如此的富有戲劇性。
這就是傳奇……
曼尼亞的陷落,並沒有改變離城二十公里外猛虎軍團親衛縱隊的戰場處境,相反,這裡的局勢是越加困難和兇險。
第二場戰鬥已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孤軍奮戰的猛虎軍團將士們再次面對飢餓、疲乏與睏倦的臨界點考驗,考驗的標準則是能否躲過閃北軍人的兵器。
轆轆飢腸加上連場血戰,很多戰士四肢麻木、體力透支,手上的武器開始不聽大腦的指揮,砍殺推擋等動作也變得僵硬遲鈍起來,王牌精銳部隊的戰鬥力正在迅速地下降為普通軍隊的戰鬥力,甚至更糟,而且下降的勢頭難以遏制。
丹西此前親自率領最後的預備隊擊退了索司的閃北精騎,保持了圓陣的完整性,不過這樣劇烈的廝殺也使得他體內的病痛進一步加劇,全身都快要虛脫了。過快的體力消耗令他不得不放棄繼續帶軍廝殺的念頭,不動聲色地撤離第一線戰鬥,將位置讓給身側身後的將士們。
就在丹西躲在戰陣後方大口喘氣的當兒,佩羅卻親自率領本陣主力部隊殺至,圓陣正前方兵合一處的將士們幾乎來不及歇口氣,又得面對來勢洶洶的敵方生力軍,再來一場拚死抵抗的大混戰。
丹西和貝葉站在戰陣的中心環顧四周,原先厚實嚴密如鐵餅的實心大圓陣,如今已經變成了空心的大銅錢,半徑也縮小了三分之一,正前方還凹進來一塊,粗略估算,傷亡已經過半。
倘若形勢還沒有什麼改觀的話,傷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