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憐兒渾身顫抖,面上盡是惶恐之色,她捂住耳朵,她不想聽。
吳鬱生拉開憐兒的手,道:“關雄其實是母親和二叔的兒子,當初母親留下我們兄妹倆,是因為姑姑還在的緣故。她將我記到她的名下,而你,就被丟去了柴房。”
“我不信……不信!”
吳鬱生閉了閉眼,道:“我也不願意信,可是那日我傷心姑姑的死躲進了桌下,這殘酷的事實……是我親耳聽到,也讓我親眼看見她和二叔抱在一起。他們商量借我的名去侯府提親,最後逼迫成為寡婦的孟姑娘改嫁關雄,一起去京城過富貴日子。”這個社會現實,不管身份如何,揹負著剋死丈夫的寡婦舉步艱難,尤其還在這天高路遠的邊城,更是讓人唾棄。他們以此改嫁作為保住名聲的威脅,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非常容易成功的。
憐兒受不住,她想嘶叫出聲,吳鬱生死死的捂住她的嘴。
“我千防萬防,並蒐集證據,可是還未收集全就遭了他們的圈套。若不是還要我與孟姑娘拜堂,只怕我們兄妹早就不在人世了。”
憐兒的眼淚掉得更厲害,吳鬱生慢慢放下手,憐兒蹲在地上無聲哭喊。
“現在我用老實聽話拜堂保住你在我身邊,但是隻要我們做出出格的事,他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告訴你事實,是想讓你看清楚她們的真實面目,然後努力活下去,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憐兒抬起頭,淚眼朦朧。
吳鬱生擦乾憐兒的眼淚,道:“你去吧,就說我的病又加重了,然後出去給我抓藥。木樁已經在藥鋪後門狗洞藏了一件粗布小廝衣衫,他會在你抓藥之時將跟著你的人拖住,你換了這套衣衫儘快逃走。”
憐兒猛然撲到吳鬱生的懷裡,道:“不要。”
吳鬱生心中也不捨,可是這是最後的法子,只有憐兒走了,他沒了威脅,可以做他想做的事。
“哥也不想,你不逃,死的是我們兩個,還會害了孟姑娘一生。你成功逃走了,不僅你自己可以保住,也救了孟姑娘,也許……也許還能將哥救出來。”
憐兒希冀的望著吳鬱生:“真的嗎?”
吳鬱生不想打擊憐兒,這是要建在孟姑娘的性子上,若是不得用的,一樣會被吳家拿捏住。若是火爆狠性子,只怕會遷怒憐兒,屆時的結果只是孟姑娘一人逃過。不過真要是遇到這種情況,吳鬱生也只得認了,總歸是能報仇。
“是真的。”
憐兒將信收進懷裡,迅速拿過針線,道:“我一定能做到的。”
吳鬱生艱難的笑了笑,又咳嗽起來。
事實證明,吳鬱生謀算適當,憐兒真的逃走了。
破敗的門被開啟,一個胖婦人走了進來,正是吳鬱生名義上母親關氏,此刻她的雙眼極其陰霾。
“是你放走那個賤人的?”
吳鬱生道:“不必說的這麼難聽,父親和你總歸是多年的夫妻,一個丫頭也容不下嗎?”
關氏冷笑道:“夫妻?誰不知他喜歡生你們兩個孽種的娼、婦?”
吳鬱生重重的咳嗽,道:“二叔也不喜歡你,你這樣的本性,誰也不會喜歡。”
關氏有些瘋狂,她立即扯住吳鬱生的胸前衣襟,道:“你胡說,誰不知我關綺紅是望燕縣遠近聞名的美人,愛慕喜歡我的可以從東門排到西門,當年鄂城知府還要娶我做妻子……就是因為你父親,因為這該死的婚約……”
吳鬱生張口又吐出一口血,直噴在關氏身上。
他知道,只要提起喜歡與不喜歡,她就會忘記憐兒這檔子事。至於太守……吳鬱生冷笑一聲,也不過是玩玩而已,好些年前他去鄂城參加府試,他根本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