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川的失意和消瘦被盛家人看在眼中。這日盛名川從榮府回去後天色已經大暗,忠義伯夫人心疼的不行,讓丫鬟去準備了宵夜,自個拉著盛名川坐下,用帕子拭了下眼角,心疼的道,“川兒,今兒都是除夕,你不陪著家人我也不說什麼了,可你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個的身子,這些日子你吃的少也太少了,還日日去榮府,若是累著了身子,你可如何去參加春闈?”
“娘,我無礙,寶珠如今還沒醒,我如何安心得了。”盛名川心裡亂的厲害。
忠義伯夫人有些急了,“怎麼無礙了,你若是在如此,兩個月後的春闈你打算怎麼辦?萬一寶珠到時候還不醒,你莫不是連春闈都不參加了?萬一……萬一寶珠以後……”
“娘!”忠義伯夫人的話還未說完已被盛名川打斷,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不會有萬一的,寶珠一定會醒過來的,就算醒不過來,我也會迎娶她進門的,我只會娶她為妻!”
忠義伯夫人愣在原地,過了會捂著臉哭了起來,“孽子,孽子,你要氣死了娘才甘心啊,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怎麼會攤上你這麼一個孽子!”
盛名川疲憊的靠在太師椅上,聽著他娘在耳邊嘮叨著,“先前正月的時候寶珠的身子被水泡過,那麼冷的天兒,她的身子怎麼會沒事兒,以後能不能懷上都成問題。說到底人是你救下的,我也讓你們定了親,可如今不到一年她就昏迷了,這身子……這身子可不是拖累了你……”
忠義伯夫人饒是心裡是喜歡寶珠的,這會也心生了不滿,覺得榮府不會做事兒,你家女兒的身子虛弱,為何還要同意這門親事。如今自己的兒子更是被寶珠害的生不如死,怕是連春闈都要給耽誤了。
盛名川起身甩袖厲害,“娘,我困了,去休息了,您也早些歇了吧!”說罷,頭也不回的回了房。
忠義伯夫人抬頭哭道,“你東西還沒吃,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榮家這個年過的並不好,全府上下都是死氣沉沉的。
就連宮裡的太后跟皇上也知道了榮寶珠臥病在床,還宣了御醫過榮府給寶珠診脈了,得出的結論也差不多,那御醫又看到平安寺的妙真大師也在,心裡知曉是怎麼回事,就回去通報了。
太后哦了一聲,跟皇上道,“這榮家七姑娘可真是命運多舛,三歲才清醒,如今又中了邪,也真是夠倒黴的。”
皇上點頭,“雖長了一副花容月貌,奈何命太薄了些。”
太后也不再多話了,今兒是家宴,宮裡的妃子,公主,太子,蜀王都在了,高陽跟福壽長公主也都到了。
高陽有些心不在焉的,這些日子她去看過寶珠幾次,瞧她靜靜的躺在床上,她心裡就難受的厲害,這幾個月都消瘦了不少,還讓公主娘幫著請了不少高僧,奈何完全喚不醒寶珠。
下面的長安也有些心不在焉的,這事兒是她做的,她所求也不過是讓盛榮兩家退親,她相信沒有哪家的婆婆會喜歡自己的兒媳婦是個病秧子或者是個命魂不穩的。
她沒想過害寶珠性命,只要兩家退了親,她會保寶珠平平安安的,可若是不退親,她也只能讓寶珠繼續昏迷著了。在心底唸了句佛號,長安又轉頭去看皇后的肚子,神色暗了暗,猶豫著要不要讓皇后的肚子消了,這事兒她不願在繼續下去了。
宴會散了後,皇后跟平安回了寢宮,屏退了身邊的宮女,長安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母后,我始終覺得這事兒不穩當,若是被父皇發現了,母后就完了,不如趁著現在還未生下來小產算了。”
皇后裝了七八個月的孕婦,這會如何肯,“宮外已經找好了人家,只等著本宮發作那日就把孩子送進宮裡來,如今你倒是不同意了?長安,你莫不是想等太子登基剷除了我們?這些年本宮跟德妃斗的有多狠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