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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疤痕?”寶珠露出個古怪的笑意,卻是不再提疤痕的事情,只淡聲道,“我今後會如何就不勞你操心了,你且管顧好你自己吧。”
說罷,便要轉身出去,榮灩珠卻是死死的扯住了她的衣角,臉色猙獰的道,“太后……太后為何要給蜀王這樣挑選妃子?”倒是讓她也死的瞑目一些。
寶珠回頭,目光落在榮灩珠憔悴枯槁的臉上,“蜀王登基後一劍刺死了太后,兩人之間哪有什麼母子情義,你說太后為何要這樣給蜀王挑選妃子?”
攥緊的衣角被漸漸鬆開,枯槁的女子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一直是我弄錯了……可悲可嘆,活了兩世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真真是活該……”
她到底是有多糊塗,好不容易得了機緣重活一世,卻不知修身養性遠離上輩子的苦難,偏偏要去搶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男人,“我錯了,我錯了……我好悔啊……”
耳邊是女子悔恨的泣語聲,寶珠心中卻無半分同情,也不再回頭看上一眼,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宮裡來的兩個嬤嬤已經在院門口等著了,瞧見她出來立刻端著毒酒過來。
寶珠笑道,“多謝兩位嬤嬤了。”說著又讓兩個丫鬟給嬤嬤塞了幾片金葉子。
兩位嬤嬤這才笑逐顏開的進了柴房,寶珠站在院中,聽著柴房裡的動靜,裡面並無任何響聲,兩個嬤嬤也很快出來了,手中的酒杯已經空了,其中一個圓臉嬤嬤笑道,“姑娘怎麼還在這,趕緊回去吧,別汙了姑娘的眼睛。”
寶珠點頭,朝著柴房望了一眼,“可是走了?”
“走了。”嬤嬤道,“裡頭的那位走的平靜,倒是第一次瞧見被賜了毒酒也不反抗的,一下子就灌了進去,瞧著她七竅流血才出來的,姑娘快回去吧,省的她陰魂不散,去了還要纏著姑娘。”
“謝謝嬤嬤了。”
榮灩珠的屍身當天就被入殮了,狄氏還請了寺廟的高僧來超度了。
三日後就被下葬。
送葬的那日榮珂竟說身子不舒服不願送自己親妹妹下葬,狄氏也不會允許寶珠跟其他的榮家子孫去送行。這也算是橫死,陰氣極重,只有長輩們去了而已,菀娘是哭的最傷心的。她當日去看六姑娘是真以為榮家人冤枉了六姑娘,哪兒想到會等到這麼一個結果。這又是個的親孫女,哭的自然傷心。
榮府的人都以為這事兒結束後,寶珠會因為毀容之事傷心欲絕,卻不想並不見她多難過,只是性格變了些,好似再也看不到那個天真嬌憨的榮七姑娘了。
岑氏這些日子最忙碌,要顧著三個兒女的親事,海珠跟榮琤都把親事定了下來,因太后賜婚是讓寶珠跟蜀王在七月成婚,海珠便要趕在下個月嫁到袁家去了,榮琤的親事倒是不急,打算明年開春在迎親。
岑氏要給兩個女兒置辦嫁妝,又要陪著寶珠多說話,怕她胡思亂想,寶珠很多時候都無奈的勸岑氏,“娘,我沒事兒,您去忙你的吧,我真的無礙。”她知道娘是擔心她因為臉上的疤痕想不開,可有什麼想不開的,這疤痕她沒放在心上。不過眼下她還沒打算消掉這疤痕,用的膏藥裡也都沒有摻雜乳液。
已經出嫁的四姐也經常回來看望寶珠,看著寶珠臉頰上那道疤痕,明珠很多時候也是無法開口勸說什麼,毀掉容貌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再痛苦不過的事情了,除了多陪陪七妹,她做不到別的了。
不過每次明珠回來寶珠都很高興,姐姐們出嫁了,能見的次數是越來越少的,能夠多見面幾次自然是開心的。
寶珠在長輩們面前的時候還好,去看幾個小侄兒侄女的時候怕臉上的疤痕會嚇著了他們,都是帶著面紗的。
這日寶珠照例去看過了幾個小侄兒小侄女又去了二房看望葉姚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