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及到女兒的感受,不好直接下手而已”。
端木敬一陣沉默。良久,冷冷開口道“林雄會不會重用楊曉風我一點都不關心。現在,我只希望能像我們之前預想好的那樣,因為楊曉風的緣故,林雄的女兒會強逼著父親替她的野男人向落雪谷復仇,如此一來,我們便可坐收漁人之利了”。
黑衣人剛剛喝了一口茶,聞言一下子全噴了出來。他陰冷的目光,直直的注視端木敬,隨即搖頭失笑道“我想不通,你怎麼會有如此幼稚,甚至說是可笑的想法,難道你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了”?
端木敬怒道“你竟說我的想法很幼稚”?
黑衣人再次失笑道“不是很幼稚,是相當幼稚”。
端木敬的呼吸漸漸粗重了起來,手也已緊握成拳。可是,他卻根本不敢有一絲其它動作,甚至連任何一點多餘的想法都不敢有。
只怕這世上除了他自己之外,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瞭解他眼前之人的可怕。
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一個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鬼。
或者說,就是地獄最深處的惡鬼的可怕程度也及不上眼前之人的萬分之一。
黑衣人看著端木敬,就只是看著,臉上甚至還帶著幾絲笑意。
下一刻,端木敬剛剛握住的拳頭忽然又緩緩鬆開了來。
是不是,此刻心中的恐懼已將他完全擊潰?
黑衣人冷笑著補充道“我之前就已經說過,縱然林雄的女兒是對曉風有些好感,可林雄是何等人物,就因為女兒的幾句話便會貿然向身為武林第一世家的落雪谷出手,莫非你認為林雄會是個白痴”?
“這世上的確有很多白痴,但林雄卻絕不是白痴”。
黑衣人一字一句地問道“那也就是說,你才是白痴了”?
端木敬頓時又大怒,牙齒已咬的吱吱作響,然自始至終卻再沒有吭一聲。
屋外冷風陣陣,不知不覺間,剛剛的大雪竟已變成了暴雪。
黑衣人還在不斷地喝著早已冰涼的茶水,神色間,似乎非常淡定,也非常輕鬆。
端木敬卻一點也淡定不下來,非但不淡定,甚至已是心急如焚。
黑衣人忽然問道“你似乎很緊張”?
“不錯”,端木敬焦慮道“楊曉風一日不除,我寢食難安”。
黑衣人笑問道“你為何會如此緊張”?
端木敬急道“我只想知道,接下來我們又該怎麼辦”?
黑衣人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輕鬆一笑道“難道你忘了,接下來的事,我們早已經全都安排好了”。
端木敬終於也放鬆了些,追問道“那還需要我再做些什麼嗎”?
黑衣人再不搭話,慢慢起身,平和的目光緩緩向外望去。
端木敬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但見暗夜如漆,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唯有陣陣風聲傳來,如訴如泣。
黑衣人忽然道“可能你不知道,我早就想對風月教下手了,只是一直缺一個契機”。
端木敬完全放鬆了下來,也笑著道“現在,正好有一個最合適的契機”。
“曉風嗎”?
“不然呢”?
端木敬接著道“楊曉風就是一個災星,他走到那裡,便會將厄運帶到那裡。清水山莊是這樣,落雪谷更是這樣,風月教這回自然也不例外”。
黑衣人細細品味著端木敬的話,過了一會兒道“那你說說,若要想除掉曉風,進而再對付風月教,從哪裡下手最好呢”?
端木敬一片茫然,一時沉默著。片刻後,苦笑道“風月教與縹緲峰勢力相當,要想對付風月教,談何容易!”
“可你剛剛不是說了嗎,曉風就是對付風月教最好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