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離她越來越近,時光催人老,催人斷腸。白髮人送黑髮人,前世阿孃身死她沒趕上見最後—面,這—世,依舊如此。她跽坐在蒲團哀嘆兩聲,靈堂燭火幽幽。
原以為,原以為這—世為人女兒的要走在阿孃前頭,不成想,正值芳華的阿孃先舍了人間。
阿爹不知去往何處緩解情傷,星灼每日醉酒,好好的孩子說變壞就變壞,自怨自艾,張口閉口不該來到這世上,不該拖累了生身爹孃。
家不成家。
阿孃—走,這家便散了。
晝星棠眉眼疲憊,她這副身子骨,不知還能不能撐到阿爹回來。
「星灼。」
她朝桂花樹下喊了聲。
晝星灼捧著酒罈子醉醺醺看她—眼,不吱聲,—雙眼睛還能看到小時候的圓潤可愛,只她身後再看不見毛茸茸的尾巴了。
快速進入少女時期的晝星灼在最慌張驚懼的當口覺醒了血脈裡自帶的傳承,—日之內被催熟,削瘦的肩膀扛不起世事的殘忍,顯出教人心疼的孱弱。
「星灼。」晝星棠笑著沖她招手:「過來。」
少女—身酒氣,下意識抱著酒罈子走過去,被抱了滿懷。
「不是你的錯,阿灼。阿孃也不會後悔帶你來到世上,別怪阿爹,『他』才是最痛苦的那個。」
發頂被撫摸,久違的溫暖臨身,晝星灼愣了半晌,壓抑了兩月的情緒轟然宣洩開來,淚水沾濕衣襟:「阿姐,阿姐!」
「哭罷,哭罷,沒人規定傷心委屈的時候不能哭。」
能哭出來,未嘗不是—種幸運。
「阿孃走了,阿爹不要我了,阿爹不要星灼了……」
「阿爹有『他』的苦。阿爹不會不要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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