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來了。
大道的盡頭閃出幾個人影,既而是一列。一隊;接著是馬車一輛。兩輛,三輛;再一眨眼,浩浩蕩蕩的隊伍嚴整有序地開了過來。
沈歡眼尖,一眼就認出領頭的是天子的儀仗隊,有兩三百人之多。
再接著龍輿出現了,由眾多護衛護著一路行來。周圍的馬車上應該是百官隨行。
“總算來了沈歡鬆了一口氣,七上八落的心頭也稍稍安定,整理了一下衣服,招呼一眾官員。嚴肅地迎上去。
龍輿停在五丈外,沈歡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到龍輿前,只待天子下車即恭迎聖駕。
一息時間,”
兩息時間”,
三息時間過去了,龍輿上還沒有動靜,沈歡奇怪了,抬起頭張望一下。依然沒有看見熟悉的天子。
也沒多久,只見旁邊的車上跳下一個人來,定睛一看,是司馬光,不由大喜要迎上去,卻發生司馬光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面上還有一絲絲恐懼之色。
沈歡見狀不由心裡“咯噔。一聲,隱生不妙之感,再一看,王安石、韓修等人也從旁邊的車上跳下來,神色沉鬱地往這邊趕來。
沈歡不敢親自去掀龍輿,只好向面前的司馬光問道:“司馬相公,怎麼,,怎麼回事?。
他心裡有著無邊的恐懼,忐忑不安,聲音也顫抖著。現在是公眾場合,也不敢叫司馬光“老師。”直呼他的官銜權當尊稱。
“子賢”司馬光的聲音很疲憊,很沙啞,枯澀得令人吃驚,神情也盡是不安,看沈歡的眼色還有一股抱歉的味道。
沈歡意識到不妙。也不管什麼禮儀了。跑到龍輿前,探手掀開車門一空空如也。
別說人了,連只耗子都沒有!
天子不在這裡?
天子不見了!
沈歡頓時臉色呢白,身體也開始顫抖,結合司馬光等人的神色。他冷汗浸透了背衣。
這個時候歐陽修也從馬車上慢悠悠地下來,沈歡像是見著了救命稻草。撲上去一把抓住歐陽修的臂膀,幾乎是哀求地問道:“歐陽公,官家呢?你告訴晚輩好不好?,小
歐陽修臉色為難,求助似地看向司馬光。
司馬光無奈走過來,抓著沈歡的手,艱難地說道:“子賢,你冷靜一下,我等慢慢說
“司馬相公,官家呢?,小沈歡幾乎是咆哮地神態,臉色都有點猙獰了。
好好的天子龍輿上卻沒有官家的蹤影,而百官卻都現身了”這到底演的是哪出?
沈歡有點要抓狂了,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喊:“官家失蹤了,失蹤了,”
他無法想象在海州搞不見了天子會有什麼後果,真的無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
“子賢”。一旁的王安石看不過去了,暴喝一聲,震得沈歡回過神來才繼續說道,“子賢,你冷靜一點。有什麼事回府裡再說,莫要讓人笑話!”
笑話?
沈歡一個激愣,反應過來。看看四周,除了他們這個小圈子,很多人都是一副莫名其妙和迷惑的模樣。
對!他們還不知道官家不在。不能讓他們心裡跟著恐慌。
沈歡深吸著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向王安石點了點頭,撇開眾人,招呼屬下把龍輿給迎接府裡。
這龍輿不是京城用的那個。規模還算四匹白馬拉著,可以
到了府廳,把無關人等都屏退下去,偌大的廳子裡只剩幾個有資格參與的人了歐陽修、司馬光、王安石、韓修,王安禮、呂惠卿、郭逸,算上沈歡,總共八咋。人。就連海州的通判範一農也沒資格參與。
一一坐定之後,沈歡成了最下首之人,他努力強迫自己鎮定,然而捧茶時那顫抖的雙手出賣了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