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輕輕嘆了口氣,眼中充滿了無限懷念,有幾分陶醉,好像正聞著從老家飄來的荷香,嘗著老家嫩嫩的蓮子。
趙曉看著梅青痴痴的模樣,心想她一定是想家了,笑著說:“真有你說的那麼美嗎,太誇張了吧,是不是想家啦,要想家就回去看看嘛。”
梅青眼中的懷念頓時消失了,看著湖中的荷花沉默不語。趙曉不知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於是又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在北京挺不容易的,真佩服你。”
“沒辦法,為了生活唄。哪像你養尊處優的八旗子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天天喝上好的龍井毛尖還不樂意。”
“冤枉,我哪像你說的那樣,好像我是一紈絝子弟,我現在不也努力工作拼命掙錢嗎,天天加夜班哪有工夫養尊處優啊,而且每個人有他自己的喜好嘛,我天天讓你喝摩卡咖啡你喝不喝得下。”
梅青笑了笑。
兩人在湖邊邊走邊聊,最後坐在柳樹下的長椅上,微風習來,一陣清涼。因為是雙休日,看荷花的人很多,不時有人說說笑笑地從他們身邊經過,有年輕情侶,也有老人。趙曉和梅青被微風吹得懶懶的,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梅青眯著眼看滿池荷花,趙曉側著臉看梅青,密密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上,像一層簾子,明亮的雙眸似睜非睜,惹得趙曉一陣心動,想到卞之琳的詩: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此情此景,和詩裡的意境真有幾分相似。
兩人坐得很近,趙曉幾乎可以聽到梅青的呼吸聲,此時的梅青安靜得像一隻小羊羔,趙曉聞著梅青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坐了一陣,梅青說想去別處走走,可能是坐久了,猛的一站,身子晃了下,趙曉趕緊抓住她白嫩的雙臂,肌膚相親,剎那間他心底升起一股暖意,不由得兩眼直直地盯著梅青,兩人四目相對,梅青大大的眼睛像山泉般清澈,柔情似水。
梅青被趙曉這麼突然一抓,心裡怦了一下,胸口像被什麼堵住了,心想怪了,和那麼多陌生男人接觸過,應該早已麻木,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就像初戀時第一次和男友牽手,趕緊掙脫了趙曉的雙手,故裝輕鬆地說:“佔我便宜啊,你!”
趙曉有些尷尬:“哪裡啊,我怕你站不穩。”
梅青笑了笑說:“剛才起來太快了,有點頭暈。”
兩人站著一時不知說什麼,趙曉看著遠處湖上的遊船,建議去划船,梅青同意了,兩人租了條機動船,盪舟湖上。好不容易“桑拿天”結束了,天氣非常好,透亮清爽,碧空如洗,萬里無雲,湖上波光粼粼,風平浪靜。到了湖中央,兩人坐在船上任船一晃一晃地在水上飄著。梅青看著湖光水色,臉上盪漾著開心的笑容,對趙曉說起小時候划船的故事,梅青似乎對她的童年有無盡的回憶。趙曉聽梅青輕聲細語地描述著,彷彿看到一個天真活潑小女孩和母親在一望無邊的湖裡划船摘蓮蓬、採菱角。不知不覺,趙曉覺得那個在夜總會掻首弄姿賣弄風情的風塵女子已不存在,他眼前只有一個亮麗如花清純似水的南方水鄉女孩,在陽光下笑語嫣然。
趙曉不禁為她所處的環境感到惋惜,小心翼翼問道:“可以冒味問你一個問題嗎?”
梅青看著遠處的湖光水色頭也不回說道:“說吧。”
趙曉輕輕地問:“為什麼要去夜總會?”
梅青臉上的欣喜頓時消失了,回過頭來看了看趙曉,良久,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生活。”
趙曉說:“你也可以做其他事情呀,能不能考慮下上次我和你說的,去學學茶藝當茶藝師,或者我給你介紹份工作。以你的聰慧,薪水應該夠你一個人好好‘生活’。”趙曉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