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王慎重的退路。
“敵人很多啊啊……而且,在拿下鄂州、漢陽軍和安州之後,各陸匪軍開了府庫,得到很大補充,裝備和士氣都異常高昂。不過,也就是一群流寇而已,不用擔心。”
王慎雖然說得輕鬆,可腹中卻像是吞下去一塊無法消化的石頭,心頭煩悶得欲要嘔吐。
他也沒想到這仗打到現在,卻起了如許大的變數。
蘄、黃之戰剛開始的時候本異常順利,一戰殲滅了孔彥舟主力。可接下來的決策失誤讓王慎沒能一口氣拿下蘄春,於是,兩軍就開始了激烈的城市攻防戰。
這場戰役一拖就拖延到現在,要想拿起蘄春,看樣子還得耗上一兩個月。
戰爭說穿了就是時間、空間和物質力量的爭奪,一步遲,步步遲,在這個時候,張用、曹成他們七八家流寇竟然流竄到江漢來了。
此刻,在整個長江、漢水交匯的這片肥沃土地上集中了十多萬軍隊。可以說,當初反叛的東京留守司的所有兵馬都來了。
在真實的歷史上,東京留守司的這股河北豪強的兵馬是南宋初年偽齊手頭的主力,攪得中國一片腥風血雨,這一次,王慎只憑三千兵馬就要單挑這麼多驕兵悍將,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尤其是在得了江漢平原的物資和人力補充之後,更是空前強大。就王慎的觀察,那些匪軍幾乎是人手一件鐵甲,在陽光下耀成一片。尤此可見當年的北宋富庶到何等程度,沒有經過兵災的漢陽地區,就是地上天堂。
眼前這些大船,想必就是流寇們從漢陽和鄂州那邊徵召來的吧。
突然多了這麼多敵人固然讓人惱火,最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面。敵人都乘了大船過來,泗州軍區區一百水師連碼頭都不敢開出去,更何況王慎也不可能讓嚴曰孟他們以卵擊石做無謂的是犧牲。
如今,整個長江水道已經徹底落到敵人手頭。江上那三四萬敵人可以選擇在長江北岸任何一個地點登陸,甚至直接加入到蘄春戰場。自己兩座城池來回跑,疲於奔命,必不久矣。
可以說,泗州軍已經被敵人在包括了,困住了。
“一切都因為孔彥舟,這混蛋東西敗成那樣還不肯逃回淮系,大約等的就是現在啊!”王慎用手指死死地抓住雉堞,直抓得指甲發白。
在這些天裡,陸地上,踏白軍的斥候和曹成軍楊再興部在城外以小股部隊纏鬥,大大小小打了十幾場遭遇戰,也捉了些俘虜。
一問,才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孔彥舟在蘄春城被圍的時候就派了快馬去淮西請求張用、曹成等人施以援手。按說,流寇們也不可能來得這麼快。恰好,今天淮西、河南又是如去年那樣空前大旱。加上地方上又被女真**害得寸草不生。流寇大軍在那邊也呆不住,紛紛南撤。
孔彥舟的信使在半路上就遇到了他們,又大力渲染江漢的富庶,請他們過來養兵。並說他王慎在消滅李昱,守住建康城之後繳獲極豐,如今黃岡城裡的財貨堆積如山。且,各家頭領若是想經略荊楚,必須拔掉他王慎這根芒刺。
畢竟,泗州軍是朝廷在江漢唯一的成建制的野戰部隊。
姓孔的這一手當真是毒辣啊!
此時,有腳步聲傳來。回頭看去,卻見封常青大步城牆下走上來。
他被楊再興在身上砍了十來刀,失血過多,面龐顯得有點蒼白。
王慎對手下一向和藹,就問:“封常青,你身上有傷。這麼大日頭,不在行轅裡養傷,跑這裡來做什麼?”
封常青:“主人,姓楊的瑤子那日只故著戲耍小人,刀刀避開我的要害。在家裡養了幾日,已然大好了。主母說了,藥已經熬好,得趁熱喝了,主人你還是快回府吧?主人這幾日肝火旺盛,若不盡快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