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主一定要以此為藉口向柳施施發難的話,他一個人不夠,三個人還不夠嗎?
念及此處。蘇文不禁暗暗皺眉,有些不太明白為何柳施施會突然出現在此處,又為何以如此強硬的態度執意向州主發難。
忽的。蘇文似乎想起了某件事情,想到了當初與柳施施初次見面的一幕。於是,他終於明白了。
可是此時此刻。蘇文的判斷起不到任何作用,實際上柳施施到底有沒有資格在此質問一州之主,她又到底以何為憑恃,其他所有人說的都不算,只有一個人的態度是有意義的。
那便是當事人之一的州主大人!
也許是巧合,也或許只是偶然,在場的這些人當中,見過柳施施的寥寥無幾,蘇文是一個,寧青冰是一個,而州主,也是一個。
他不僅見過柳施施,而且見過柳施施身後的那位,所以此番聽得柳施施的責問之聲,一時之間臉色數變,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便恰在此時,柳施施的聲音再度傳來:“若是冷大人不願給我一個說法的話,那麼,我便給冷大人一個說法!”
柳施施的聲音很冷漠,聽起來與她那沉魚落雁之貌並不相符,更與她作為曾經的柳嫣閣魁首,作為如今的衛國第一美人的聲名不符。
但是試想,若柳施施真是一位嬌弱女子的話,她又怎麼會立於戍北城頭,面對千軍萬馬毫無懼色?她又怎麼能被稱為巾幗不讓鬚眉?
此刻的柳施施,才應該是柳施施。
但無疑,她的這番話,很快便引來了一陣軒然大波,聖裁院院君厲聲大喝:“狂妄!”
言畢,院君前踏半步,身上青色才氣乍然而現,此刻沒有了鎮氣鐘的壓制,院君的翰林實力已可以盡數施展!
他作為州府聖裁院之首,掌無上權威,行制裁之事,但凡有文位加身之人,均歸聖裁院掣肘,此時柳施施擅闖考場,按聖律可先押後審!
若是常人,見到聖裁院院君在場,是定然不敢造次的。
且不論文位高低,聖裁院身為專門懲戒文人之所在,本身就具有許多限制類文寶,哪怕是柳施施這等高居翰林之位的文人,若是真的被聖裁院追捕,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絕對跑不掉!
可是,柳施施不是常人。
此時聽得院君之厲喝,柳施施也依舊面不改色,她只是遙空朝著院君大人微微頷首,便重新將目光投在了州主的身上。
而與此同時,州主也知道,他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否則若是真的引得院君出手,他便難辭其咎!
“何大人,只是一場誤會。”州主轉過身,向著院君,臉色有些發白。
說完,他又看向柳施施,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道:“我先前並不知道她是您的學生,此事,冷某定然會給出一個交代,只是,此處為州考考場……”
州主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其中的意味已經非常明確了。
作為堂堂徽州府的一州之主,他竟然低頭了!
剎那間,場間的空氣彷彿凝固了,院君身上的無上威勢也為之一頓。但他並沒有將自身才氣斂去,而是沉默地向後退了半步。
一進一退之間。便足以表達了他的態度。
始終還是那句話,在足夠的實力面前。任何規則都是可以被逾越的。此時的柳施施什麼也沒做,但是州主卻間接證明了她擁有足夠的實力闖入考場,所以院君退了,即便他是州府聖裁院執牛耳者,即便他所代表的,便是最公正嚴明的聖律。
柳施施也並非是真的想要大鬧考場,她所想表達的,也是自己的態度。
如今場間兩大主考官,州主已然低聲服軟。而聖裁院君也後退了半步,柳施施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她終於將目光投向了寧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