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廷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了幾分,讚道:“蘇公子果然慧眼如炬,竟然一眼就看出我是遼國人。”
蘇文笑了笑,沒有答話,韋這個姓本來就是遼國的大姓,而且從對方的穿著服飾來看,也具有很強的遼域特徵,只是……
見蘇文並沒有讓自己進屋的意思,韋廷終於收回了手掌,乾笑著揉了揉鼻頭,繼續說道:“今日冒昧前來拜訪蘇公子,其實我只是想請教公子一個問題。”
“但說無妨。”蘇文笑著點點頭,然後將右手輕輕地搭在了劍柄之上。
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並沒有逃過韋廷的眼睛,因為自進屋以來,他眼角的餘光。便一直在盯著那把劍。
他知道,那是昔日神兵榜排名第四的。業火三災。
而他的問題,也與此相關。
“敢問蘇公子。這把劍,是何人相贈於你的?”
無疑,這個問題非常具有侵略性,或者說,非常的不友好,作為兩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開口便詢問對方的佩劍從何而來,這是很沒有規矩,很不合時宜的。
但韋廷偏偏就這麼問了。眼中笑意依舊。
更奇怪的是,蘇文竟然也沒有迴避這個問題,更沒有當場翻臉,而是笑著答道:“南方的朋友送的。”
聽得此言,韋廷眼中驟然閃過一縷厲芒,隨即他低下了頭,飽含歉意地說道:“打擾了。”
說完,韋廷便後退半步,似要離去。
但在這半步之後。他的身形便猛地地頓住了。
因為蘇文突然朝他邁了半步。
將兩人的距離,恰到好處地保持在了三尺之間。
緊接著,蘇文的聲音漫不經心地自他耳邊響起。
“敢為閣下到底是什麼人?”
這是蘇文的第一個問題,不等韋廷作答。他便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說來也是不巧,如果是在兩個月前,您告訴我您是一個遼國人。我絲毫不會起疑,畢竟那個時候我從未見過遼國人。”
“但可惜。在十國聯考中,我見過不少來自遼國的考生。或許是因為地處西北,遼國人的面板顯得非常的乾燥,膚色黝黑、掌紋粗糙,而您雖然在穿著打扮上頗下了一番功夫,但本身的樣貌卻是沒什麼改變,尤其是您的手掌,非常的細滑。”
“這樣的一雙手,很適合用來撫琴、執棋,或者,握劍!”
聞言,韋廷手指輕輕一顫,但他仍舊低著頭,一個字也沒有說,或者說,他在等著蘇文繼續說下去。
“可是,自您出現在我面前以來,我卻一直沒有看到您的佩劍,藏劍於心,則必有圖謀!”
話音落下,韋廷終於重新抬起了頭,臉上笑意微寒,開口道:“我想蘇公子誤會了,你我不過剛剛認識,我又何來圖謀呢?”
蘇文點點頭:“若說初次相識,倒也不錯,不過,閣下一開始卻是說錯了。”
“哪裡錯了?”
“我們不是初次見面!”
屋外走廊上的空氣驟然而凝,韋廷輕輕弓下了腰,如一頭獵豹,死死地盯緊了蘇文的眼睛。
對此,蘇文並不為意,只是繼續說道:“閣下或許不知道,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多少,但記憶卻是很好的,所以我記得,您在我走出阿房宮的那日,便在長街的人群中出現過,後來,我們到萬福酒樓吃飯,您也坐在靠門的位置,所以我向問問,閣下一路跟著我們來到這裡,到底意欲何為?”
一滴冷汗悄然自韋廷的眉角滑落,他突然有些後悔。
事到如今,他已經明白,自己今日貿然現身於此,果然是有些託大了,或者說,他終究還是看輕了蘇文。
當初在蘇文初出宮門的時候,他就應該動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