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半里一個人都不會有,而對岸的貢院隔著煙柳水岸看不到這邊,正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一個娃兒還嘴硬呢,老子馬上送你去投胎!”大刀划來,直指她的頭部,以這種來勢,勢必直劈腦袋。
嫘兵兵雙膝彎曲,右手橫掃,往兇漢胸口拍去,同時間其他的刀白光閃動,朝著她攔腰揮來,情況兇險至極。
一對一,她絕不會有問題,但是這會的她應付不了這許多把的刀啊!
咬著牙,準備承受即將而來的痛楚,突然有隻手臂穿過她的脅下,斜伸兩指,點中差點砍中她的一把刀,只見拿刀的漢子一聲喊痛,摔倒在地。
漢子一倒,亂了局勢,其他的刀被迎面而來的長袖子翻卷,虎口受震的再也握不住刀柄,各自踉蹌的倒了一地。
“沒有人教你遇到打不過的對手要快跑嗎?”闕勾抱住登登往後退的嫘兵兵,輕輕穩住了她。
“誰說我打不贏?”兩抹羞慚的紅飛上頰邊,嫘兵兵氣得想撞牆,別過臉去不理人。
闕勾沒有繼續落井下石:“先離開。”
他在每個黑衣人身上又補了一腳,就像為她出氣般。
但嫘兵兵並沒有自作多情這麼想,只當他孩子氣。
躍身欲走前,闕勾想起被他丟在一旁樹下的女孩,回頭一手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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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夠遠了吧?”
為了怕黑衣人跟蹤,闕勾帶著嫘兵兵和一個小女孩繞了圈,才回到江南河的右岸。
右岸以夫子廟為中心,緊臨應考士子聚集的貢院,因此,攜劍帶刀的官府衙差特別多,暫時兩人是不用擔心小命會丟了。
生著悶氣的嫘兵兵一路沉默,雖納悶他懷中多出的女娃來歷,又不肯問出口。
“我們找個地方吃點心,我肚子好餓。”摸著肚皮,闕勾兩隻腳站在一間茶館前,腳底似黏了膠。“你才吃過稀飯。”哪像她起床到現在一粒米飯都沒吃到,他居然還嚷著餓,“餓死鬼投胎也不是這樣,點心是有錢人才吃的,我窮,你別打我荷包主意。”
“別這樣啦,人家剛剛才救過你,你對救命恩人是這樣的報恩方式!沒良心啊!”
都中午了不是?闕勾瞧了眼頭頂的太陽。
她對時辰沒觀念耶!
看一個男人撒潑,還人家人家的喊,要不是太過驚訝,她就算地下沒洞也要鑽進去,絕不承認這個人跟她有什麼干係。
“你……你給我閉嘴。”這人就是能搞得她火冒三丈,無聊的閒人已經聚成小撮指著他們竊竊私語起來。
什麼時候她變成沒良心的負心女?
這些吃飽沒事幹的路人……不對!她該氣的是眼前這個牛皮糖、討厭鬼。
“你要吃什麼,人家店小二站了一旁半天,你出個聲啊!”
“什麼?”曾幾何時他們已經在茶館坐定,好喝的香片都上桌了,就等著點菜。
闕勾扔給店小二一個抱歉至極的笑容,然後點了一堆價錢貴死人的菜餚。
嫘兵兵突然跳起來,她寧死不當冤大頭,昨天那一餐闕勾一個人就吃掉五兩銀子,而牆上價目表上面一堆的圈圈,別說她付不出這麼多銀子,就算有,她也是空手被他拉出門,吃霸王餐?她是良善的老百姓,做不出來。
“你不是說吃點心,這、這、這是什麼?”蹄膀五隻,牛腱三斤,麻花捲一盤,酸菜肉絲一斤。
他才剛逃難啊?
“都是吃食,哪分那麼多?”他倒覺得她大驚小怪。
“等一下付不出錢,你就在這給人洗碗打雜吧。”她不管了。
“你不吃?那我吃光喔。”
“你……”才想開罵,嫘兵兵又臨時轉了個話題,“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