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八姑眯縫著眼睛:“久聞那謝山和金鐘島主的大名,正好我已經將第二元神煉成,此事不用師姐出馬,只我和劉師弟去,領教領教那冰魄神光到底有什麼出奇之處。”她的意思是讓劉泉對上謝山,自己挑戰葉繽,至於崔蕪根本沒有被她放在眼裡。
許飛娘沉吟道:“謝山是極樂真人的朋友,若傷了他,恐怕極樂真人面上不好看。”
“道理在我,極樂真人若偏袒與他,將來飛昇仙界如何面對昔日故友?”
“嶽師兄,你出關了!”除了許飛娘,眾人都站起來。
嶽清道:“事情因果我已經盡知,仙都二女妄談天道,殘殺神鰲,靈奇為救故友,仗義出頭,如此也還是小孩子打架,千不該萬不該,謝山和崔蕪兩個以大欺小,不問青紅皂白,護短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官司打到三清道祖那裡,也是咱們佔著道理,我必要讓他給咱們一個說法,否則的話,絕不罷休!”
聽他這麼說,下面同仇敵愾的楊鯉、陶鈞、石生、石完等小兄弟們都開始摩拳擦掌。
許飛娘知道謝山的根底,為難道:“師弟,那謝山可是……”到這裡便不再往下說。
嶽清垂下目光:“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跟咱們總歸不是一路人,若是一團和氣,大家各過各的還好,若是他們咄咄逼人,咱們也不可能一直忍氣吞聲。”
除了許飛娘之外,所有人都以為他說的是五臺派和峨眉派。
嶽清道:“那謝山與崔蕪皆是無門無派的散仙,咱們若是舉派出動,即便贏了也必要讓天下人恥笑。”他看了一眼鄧八姑,“師妹,不如你跟我去,崔蕪一介女子,我勝之不武。”
鄧八姑十分爽利:“崔蕪也還罷了,我只想會會那金鐘島主!”
她修道年限極早,當初宋末之時,叱利老佛創立西方魔教已有經年,雷姑婆飛昇天界,陳玉鳳和鄧八姑流落在外,被白眉禪師的弟子采薇僧朱由穆和妙真觀的姜雪君,聯合天山頂上的一發和尚聯手絞殺,那朱由穆和一發和尚雖然是佛門中人,但向來嫉惡如仇,對旁門中人下手無情,姜雪君與他一般,自稱要殺進所有旁門左道,做玄門中的絕尊者。
二人數次幾乎形神俱滅,逃到北天山,遇到優曇大師出面,將陳玉鳳四縱五擒,最終將其禁閉在天山上一片冰封峭壁之中,受盡三十年風雷烈火折磨,方決定棄邪歸正,投身佛門,做了優曇大師的弟子。鄧八姑也多虧玉洞真人嶽韞趕來說情,才倖免於難,只是態度堅決,始終不肯屈服,像陳玉鳳那樣甘心懺悔,苦求拜師,優曇大師不好如朱由穆那般真個動手殺人,畢竟陳、鄧二人與別的妖邪不同,並未做下什麼大惡,嶽韞又是連山大師的記名弟子,輩分與長眉真人相同,大家看在他的面上,才放過了她。
那時太乙混元祖師剛剛由魔入道,初創五臺派,曾手下一個弟子名叫鐵剪真人龐曜,連同司空湛的寵姬方玉柔,看中了北天山後面的一個鐵堡,想要據此開闢別府,當時那鐵堡裡住著的盡是凡夫,弟子們想趕走凡人,哪知到那裡讓人將鐵堡獻出時才發現,對方竟有混元祖師昔日的仇敵長白三老的傳人,因此引得混元祖師親自出山,一來尋長白三老報仇,二來幫助弟子開闢山門。
鄧八姑受人所激,看五臺派的人欺負凡人,仗義出手,親自向混元祖師挑戰,仗著有嶽韞暗中相助,將混元祖師絆住,因此她跟五臺派也算有些過節。後來她走火入魔,所在之地並非世人難知,用徹地神針打穿雪山主脈得到雪魂珠之後更是名聲大振,各家煉就魔火神焰的紛紛找上門來,要麼打算搶奪,要麼想要毀去,然而曾經的舊識,已經成了玉清大師的陳玉鳳也好,幫助峨眉派謀劃海外的嶽韞也好,乃至於毒龍尊者等,全無一個上前照拂。
在雪山枯坐多年,她已經是心灰意冷,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