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點首道:“當不負道友所託。”
閎都對他打一個稽首,他渾身上下有靈光泛起,隨後消失在了原處。
張衍這邊卻是能感覺到,自身憑空得來一門道法,等若手中執子又是多得一枚。
不過閎都道法很是特殊,自有其混濁一面,這恐怕也是造化之靈之前不曾先行吞奪其人的緣故,而他若不是先前觀望過閎都道法,並推演其中所有變化,倒也沒有這麼容易接納。
他再是一察,閎都此刻當已是轉入大道虛無那一面,自己最後若是得勝,其人或得轉出,若是不勝,那麼與陷入永寂也無甚差別了。
就在這時,卻是聽得鐘磬之聲再度響起。
張衍抬目看去,只見那造化之靈抬手而起,已是在大道棋盤之上落下第一子,而後便覺似有什麼因此改變了。
他審視片刻,卻是很快找到了這裡變化,造化之靈卻是將自己到底掌握有多少道法的天機遮蔽了去。
從此刻開始,再也無人可以推算出來。
他目光微閃,毫無疑問,造化之靈每落一子,局面就向對他有利的方向偏向一分,而當其所有佈置順利作完,那麼優勢將大到擋無可擋。
所以唯有諸道聯手起來,力往一處使,那方才能與之對抗,這就是所謂大勢了。
先前那囚界之主與他爭奪的,應該是最後決定勝負的那一子究竟由誰來落,因為最後所有寄託必然落在此人身上。
而此人,也是最有可能摘取道果的那一人!
第二百七十九章 身在高遠瞰世真
張衍目觀那氣機所在,造化之靈這一子落下,那背後道法就在大道棋盤之中落定,無法再行動用。
現在除非有大德願意將自己手中所掌握的道法落於此中,加以阻礙,那麼方可將之挪開。
不過一旦大道運轉起來,要想停下可沒有那麼容易,至少要付出倍於對手的代價方才有可能達到。
他認為這等作法是最不合適的,先不說造化之靈與大德雙方執子誰多誰寡,就算己方這邊壓過對面,也不可能如此做,因為這完全是被對方牽著走了。
而被動接招永遠是對自己不利的,假設能落得一招上手,反過來迫使造化之靈不得不用更多代價將之挪去,這才是最為正確的應對方法。
他目光一轉,見座上諸位大德無人有什麼舉動,這可能是造化之靈這第一子只是用來遮護自己,還並不曾表露出真正意圖,所以諸位大德才沒有急著落子。
他略一思忖,這等作法也是合理的,因為落子之人的用意一旦顯露出來,那麼對手就能大致算到後續演變,這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樣。
無論是大德還是造化之靈,都是精通推算,這般看來誰都沒法拿捏到對手,可實際上不是這樣,雙方所掌握的道法不一樣,再則,最終決定結果的,不僅是雙方謀算,還有大道之外的一線天機。
這一線天機的存在,似使得大道棋盤可以運轉起來,但也同時增加了一絲變數,這變數決定了不到最後一刻,誰都無法知曉真正勝負。
造化之靈在落下一子之後,卻沒有停下,很快落下第二子,大道之轉也因此再次被推動起來。
張衍觀望片刻,很快就看出了這裡變化,他卻是一挑眉,造化之靈這一手沒有直接對他們這些大德而來,而卻是用來護定諸有,使之不被傾覆。
可以說自此刻起,因為有整個大道為依託,只要雙方還在這方棋盤之內較量,那麼用任何手段都不可能將諸有崩滅了。
而諸有之內有什麼?不需要任何推算,也很是容易得出結論。
造化之靈明顯是衝著那缺失之道而去的,不然沒必要做得這等事。
這畢竟是一門道法,若是能取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