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響了那磬鐘。”
伍威毅一捋鬍鬚,卻不說見或不見,好一會兒,他問道:“近來洲中可有什麼大事?”
那童子道:“除半月之後,玉陵真人飛昇之禮,便是南華弟子與昭幽天池門下起得爭持,餘下皆是瑣碎之事。”
伍威毅一聽,來了興趣,道:“昭幽天池與南華派?如今又如何了?”
童子道:“此回是南華派吃了一個小虧。”
他自袖中取出一枚竹簡,道:“此是下宗弟子呈報,關於此事記述。”
伍威毅目光一移,那竹簡已是飛來,落入他手,靈機入內探過之後,兩家之事,件件樁樁,皆是為他所知,不禁忖道:“南華丟了一個三重境弟子,不會善罷甘休,只是對上昭幽天池,等若對上溟滄派,憑其一家,怕是底氣不足,那多半會去找玉霄、太昊兩家求援,此時溟滄派來尋我,莫不是想是要我相商攜手對敵?若是如此,那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他不禁有些猶豫起來,想了許久,卻也拿不定主意,便道:“先把溟滄派來使好生請至館閣招待。”
那童子道:“弟子遵令。”
伍威毅坐定下來,雙目閉起,神意一沉,少時片刻,頂上就有一道靈光飛起,去往一虛虛渺渺之地。
一個恍惚之後,他再睜眼時,已是身處一座高低落差不知多少深遠殿塔之中。
此間細細一數,有三百六十五座龕位分而列坐,每一位中皆有一座神像,面目各異,神氣罩體,眼含精芒,躍躍而動,個個宛如生人。
而在最上方,卻並無神像,只得三座寶龕,以北、東、西三向品字而列,而他此刻,正端坐西位之上。
此間乃是平都教鎮派法寶藏相靈塔之內,每一名弟子要是得了門中正傳,皆有資格請得一尊法靈上身,隨其功行越深,則排座愈高,便如伍威毅自家,就是從最低層之處,經無數坎坷磨礪,才一路攀升至此。
他對東面那龕座言道:“趙真人可在?”
問過幾聲後,那龕座之上有金光閃爍,俄而,一名四旬上下的道人現出身來,他沉聲道:“伍真人,不知何事喚我?”
伍威毅道:“今有一為難之事,掌門閉關,就只好找趙真人來商量了。”
本來這等事,平都教掌門一言而決,但為應對大劫,這位掌門正全力感應靈塔,以求再把功行提升一層,那麼外間之事務,也就只好由他們二人共做決斷了。
趙真人容色一正,道:“伍真人請言。”
伍威毅將因由道出,又說出自己顧慮,“這回要是應了溟滄派,若起爭執,必難如眼前一般暫且置身事外了,可若不應,卻有損我兩家情誼,我一人實是難做定斷。”
平都教開派祖師與溟滄四代掌教交好,又是兩代聯姻,互為友盟也已有數千載,雖兩家弟子之間雖也不是無有齟齬,但每遇大事,總是會站在一處。
可他卻覺得,平都教在南地與玉霄派最為挨近,上回在天宮之中,已是駁了其臉面,這回要是再附和出聲,怕是要獨自面對此派壓力了。
這也不怪他如此慎重,他雖身為洞天真人,由天地靈機及洲中局勢來看,也知劫期將至,但卻不知究竟到底會應在何時,只能被動等待劫發,甚怕一個選擇出錯,就葬送宗門。
趙真人不由陷入沉思之中。許久之後,他沉聲道:“趙某以為當去。”
伍威毅道:“可說理由否?”
趙真人道:“真人去過天宮之會,可還記得除我平都之外,還真觀也被溟滄拉攏,這回如是要用我等壯勢,必不只請我一家,還真觀當也在此列之中,若其去了,我卻不應,必親其遠我,對今後應劫頗為不利。”
伍威毅深思一會兒,覺得有理。而平都教若要過劫,終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