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結果,唯有等那果實出來,方可採摘,但也僅有一日時間罷了,也是這般,才更顯珍貴。”
張衍稍稍一思,對修士來說,修煉只需有靈機便可,無需補益血氣,不過公僉造乃是東荒國公族子弟,連他也只少時見得有一枚,足見此果很是珍貴,便不拿出交換,只送去丹鼎院,不定也能煉成什麼丹藥來,便對景遊道:“稍候傳命下去,各派真人誰若對此果有意,自可下去採摘。”
他又轉首對公僉造道:“公道友也不妨也同去吧。”
公僉造一聽,頓時激動不已,合手一禮,道:“多謝上真。”隨後他急急退了出去,看去是怕慢了幾步,全讓他人取去了。
景遊看他離去後,湊了上來,問道:“老爺,可要小人去通傳申方國使者一聲?”
張衍微微一笑。
景遊心下立時有數,道:“小的這便去。”
稍事片刻,補天陣圖之上雲霧一散,便有一個個九洲修士自上空飄身而下,直奔那些血引果木而去。
而在其等身後,卻是現出數名洞天真人身影,方至外間,便就放出自身氣機,一道道清靈之光霎時貫穿天地。
下方尋常野獸,根本衝不進那果木生成的虹光之中,而一些開了靈智的妖魔見得此景,都是驚恐萬分,以比來時更快之速往回奔逃,唯有一些自恃神通高強的大妖,不甘就此退去,還在間外徘徊,但不敢再往前靠近半分。
公僉造從陣圖之中下來後,便將此行一同到來的奴僕甲士全數派遣了出去。
這果實一與血氣靈機相觸,就會被吸攝入體,無法以神通攝拿,故只差遣人手,上前一個個摘取。
這時他目光一瞥,見有另一行人下來,認得是申方國中之人,不由哼了一聲,不過此刻他也無法阻止,只能催促下面之人手腳快些。
在九洲修士和兩國之人合力採摘之下,不過一個時辰,便將大半血引果都是取了去,餘下一些,本來還未曾徹底成熟,被眾人氣機一衝,便立刻停止生髮了。
而隨著果實取去,所有果木枝葉都是變得乾枯灰敗,彷彿這一瞬間失去了所有活力,要等回覆原貌,又要千載之功。
韓載陽、杜雲瞻這兩位溟滄派世家真人此刻正站在一處,前者見得這一番景象,不由言道:“若是太昊派有人在此,不定能利用此些果實,再將此木栽種了出來。”
杜雲瞻言道:“此派功法也是九洲上古正傳,在這山海界中當是有用,或可找尋一些人修習。”
太昊派舉派上下已在人劫之中覆滅,一個弟子也不曾活了下來,但那些經卷典籍雖還在。
韓載陽言道:“此非小事,來日聚議之時才言不遲。”
杜雲瞻深思了一下,也是點了點頭。
正在九洲修士在稍作停留之時,此時此刻,懈青衣那一縷識念已是傳遞到了寒玉海州之外。
一棵蒼翠大木之上,那垂掛在上的一枚青果忽然如吹氣一般膨脹起來,而後砰地一聲落在地表之上,隨其外殼破裂,便見一條長蟲從中鑽了出來。
此蟲原地一滾,便化為人形。
懈青衣自地上爬了起來,一揮手,地面無數腐葉便化作一件青袍照在身上。
此處這一具分身,是他千餘年前種下,生機積蓄足夠,足可支撐他變化。
休看他識念一路過來,所用分身無以計數,但卻是他千年以來花費了無數精力,一株株親自種下的。
他一抬眼,往遠處一座插入天穹的深青色山峰看去,那裡便是滅明鳥一族棲居之地白蔽山。
不過這裡距離那處,還有十萬餘里。
不是他當初不想再把分身種得近些,只是再往裡去,恐就會被那青瓔妖王所留下的彌天血氣所衝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