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贏傳令,要他立刻趕去主天域對抗九洲修士,他私下揣測,這極可能是這位掌教真人控制不住局面了。
他深知這位掌教之能,若連凡蛻三重境修士也無法壓服來人,那說明此回敵手之能原超此前所想。他去了也未必能討好,甚至可能搭上性命。
可要是不去,萬一孔贏取勝,那同樣也無活路。
這時座下一名弟子見他久久不語,小心翼翼問道:“君上?”
公常抬起頭,面上浮起一絲狠戾,道:“你去吩咐下去,起全力朝主天域進發!”
不管如何,此時是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的,那與其選擇態度不明的九洲修士,還不如繼續支援原先便就熟悉的孔贏。
不單單是他,此刻玉梁教另一名帝君貝向童也是收得神意傳令,他在慎重想過之後,嘆息一聲,還是決定趕去與孔贏匯合。
而另一邊,一駕龐大宮城正向玉梁教主天域方向行走,楊傳本在持坐之中,突然似覺察到了什麼,雙目不由睜開。
座下蔣參、商晝二人也是發現了不對,同時自定中出來,商晝言道:“宮主,方才那道神意,可是孔教主麼?”
楊傳沉吟半晌,道:“正是孔贏,他似要與我說話。”
商晝考慮了一下,道:“這等時候,莫非是要向我等求援?”
楊傳淡聲道:“許是如此。”
蔣參冷聲道:“宮主不與孔贏說話,可是有什麼顧慮麼?”
楊傳哼了一聲,道:“顧慮?我並無顧慮,”他一敲桌案,“我是在想要稍候當提出什麼條件才好,他來尋我,顯是情況不利,這等時候想要等出力,豈是那麼容易?”
蔣參點頭道:“宮主說得是,此是削弱玉梁教的機會。”
商晝道:“宮主,大敵當前,如此做是否……”
蔣參冷冷言道:“上督正不必要有此顧慮,若是來敵勢大,那這些自是一切作罷,可若能擊退來敵,那此刻談下來的一切未來就可作數了,是以不管結果如何,為我積氣宮考慮,條件是一定要提的。”
楊傳這時道:“一切待我與孔贏說過話後再言。”
他起得神意迎去,只是片刻之後,神意便就退回,可卻並不言方才談了些什麼,只是道:“傳令,不必顧忌法力靈機,務必動用最快遁速前行。”
玉梁教主天域這處,一晃過去三百餘天,已是幾近一年,而兩邊鬥戰卻仍在進行之中。
張衍一掌按下,前方虛空崩塌,所有轟擊過來的靈虹白芒都是一起破碎,便連即將著身的法寶也是震了出去。隨後把身軀一晃,霎時遁破虛空,來至孔贏近處,一拳打出了去,頓將後者法身轟開小半,下來又攻勢不斷,直到此人易轉根果,復原成原來模樣,這才停手。
隨著他一次又一次推算出對方根果所在,下一回找出來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到了此時,幾乎只需用得數十呼吸,就能對孔贏發起一次攻襲。
孔贏眸光之中也是泛起些許波瀾,他原先以為,張衍畢竟神意有限,以自身遠超對手的精氣本元,再加上自處範、董二人處取了回來的一部分紫清靈機,不難拖垮對手,那時等得鈞塵界其餘帝君到來,便不難反攻回去。
可是現下他卻不做如此想了,對方肆無忌憚的推演他根果落處,當中毫無間歇停滯,神意幾若無窮無盡一般,而為不使本元有更大損失,他不得不跟著變轉根果,如此一來,神意本元都是在急劇損耗之中。
而且更為不利的是,他必須維持過去未來變化,並壓制雙方神意溝通,否則張衍一旦與秦掌門一行人走到一處,當局勢將更變得惡劣。
數者相加,這其中消耗之大,已非是尋常凡蛻修士能夠想象了。
轟!
目光之中有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