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做得的,非要是正傳門人不可,何為正傳?衣缽相授,師承不斷,代代有譜可察,輩序亦是有脈可循。
溟滄派中唯有掌門真人方有這等權利,但他為三殿殿主之一,若得掌門准許,自也能夠做得此事。
秦掌門考慮片刻,神情微肅道:“此請我準了,渡真殿主今後在外,若遇傳承不明,卻又妄稱祖師門下之輩,則可自行開壇設祭,正本清源,不必再另行奏稟。”
張衍打個稽首,道:“弟子謝掌門信重。”
再商量了幾句後,他便與秦掌門結束了言語,將兩界儀晷重新收起。
開壇祭拜祖師之權一入手,他便等於握持了一個大殺招。一旦證明了洛山派不是太冥祖師門下後輩,那麼其等所謂考驗便是毫無理由的刁難,一個連旁脈都算不上的宗派又何來資格對正傳弟子指手畫腳?
不過此舉真要真是做了出來,也是將洛山觀逼到了牆角,此輩終究勢大,而且還是在自家地頭上,便是被扒掉了身上那層光亮外衣,要對付他也總是有辦法。是以不到無有辦法之時,他還不準備走這一步。
現在他考慮的是,既然從內部打不開局面,那就設法從外部找尋辦法。
洛山觀之所以敢於給他設定障礙,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他初來乍到,沒有根基,自身分量不足,可以利用的力量十分有限,就算翻臉,對其等造不成太大威脅。
可他要是能顯名於諸天,有各方同道可以幫襯,屆時挾勢而來,再與其等言及拿取神物之事,那便足可給其造成莫大壓力,成事的把握便就大許多了,至少其等再不敢隨意找這些經不起推敲的藉口來阻撓他。
要做到這一點,就不能被洛山觀的規矩拘束在此,也不可順著其安排的路子走,而是要設法走了出去,或是訪客問友,或是結交同道。
比如與太冥祖師有關的那幾支宗派與他就是天生友盟,此輩向來不被洛山觀待見,常常被洛山觀斥則為旁脈別支,而他作為正傳門人,大可與其往來交通,甚至在必要之時,還可以授下符冊金碟,將之納入溟滄一系之中,如此就可為其正名。
除此之外,要想達成目的,還需做得一些令餘寰諸天足以稱讚驚歎之事。
前幾日他觀看諸天方誌,發現一件頗有意思的事。
正如萬真人所言,餘寰諸天也的確不是一片太平,妖魔邪兇也是不少,其中不乏諸如山海界鬼祖那等層次的大妖。
而青碧宮作為凌駕於諸天之上的勢力,經常會發下一些詔貼,請動各家宗派或修為高深之人出力剿殺此輩。因其中針對妖物的次數最多,故此被諸天之人稱呼為“討妖詔”。
領了詔貼的修士只要做成詔書所言之事,青碧宮便會有酬報賜下,且頗為豐厚,可越是酬勞高,則越是兇險,有些時候,因妖魔勢力實在太過龐大,甚至需數個宗派的修道人聯手,方才敢去,百萬年來,也並不缺少因失敗而導致覆滅的正教勢力。
可反過來言,要是一些看起來根本難以完成的事,突然間被人做成了,那麼此人立時會入得各方勢力眼中,甚至名聲也會因此在諸天之內傳頌。
譬如洛山觀何仙隱,其修道三千載便斬卻了過去未來之身,但起先也不為人知,畢竟洛山觀也不可能四處去宣揚此事,這便有自誇賣弄之嫌了,後來是因此人領了一張“討妖詔”,用計策斬殺了一頭極為難惹的兇妖,這才名傳上下諸宇,為世人所稱道。
說來此間關於“討妖詔”的事記載的如此詳細,也是得託了這一位,玄洪天向來少有後輩能名聲顯揚於外的,陡然出得這麼一位,哪不值得大書特書。
張衍打算要做的,除了要結交友盟之外,再下一步的突破口便是選定在這裡,只是可惜,這裡並沒有關於“討妖詔”具體內容的描述,甚至以往成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