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蕭玉容上微微變色,疾呼道:“郎君快躲,此是劍丸!”
修士練成玄光之後,再用精金之物練成劍丸,經過祭練使其與心神合一,玄光便能寄託其上,能遙使飛起殺人。
這劍丸反覆凝練之後,品質當會愈來愈佳,使用之時更是如臂使指,靈活詭變,普通寶物便是能擋得一下,也擋不住後面連環飛斬。
在正面廝殺中,使用劍丸之人往往最難以對付,因為法寶一出,使劍者見勢不妙,便能借劍光遁走,待對方法寶一收,他又能迴轉過來。
如果此人劍法再奧妙一些,來回幾次之後,便能招呼破綻,將一個修為差不多的同輩斬在劍下。
見劍丸飛速而來,羅蕭連忙驅使撞心錘去迎,怎奈這法寶她沒有被心血祭練過,運轉之間難免有些遲鈍,劍丸一個盤旋就繞了開來,往張衍直斬而去,羅蕭見阻攔不及,不禁花容失色。
正在此時,卻頭頂一黯,面前寬闊的江面也被一處山壁擋住,原來船隻正好轉入了一個彎道,飛在空中的劍丸略略一滯,便又飛了回去。
羅蕭鬆了一口氣,道:“幸好這把飛劍還未開得劍靈,不然靈性一成,劍與神魂相合,劍丸所在之地皆能在心中映照出來,絕不會失了目標。”
說到這裡,她又不免嘆道:“當年我走得是‘氣道’,若是我練了‘力道’,玄功一轉,渾身上下堅若金鐵,再有一把神兵在手,何懼他這白精劍丸?”
張衍卻氣定神閒,似乎勝券在握,道:“道友莫急,此時看他雖是氣勢正盛,然則卻是離死不遠,使飛劍者在於能擊能遁,想戰便戰,想走邊走,可如今地脈元磁化力使他不得飛遁,此刻又一心殺我,已失了最大優勢,如這樣我兩人若還殺不了他,豈非笑話?”
第二十七章 江上激鬥,納氣元符
張衍見前方江水曲折彎繞處頗多,心中立刻有了主意,側首小聲對羅蕭說了幾句,後者會意,縱身一躍便跳入了滾滾江水之中,身姿輕巧,不見一絲浪花泛起。
張衍自己則使了個弄霧的法訣,霎時間,一片大霧從彷彿從天而降,不但將五艘大船盡皆裹了進去,便是連江面上也被一片淡淡雲煙所隆重,遠近景物若隱若現,如幻似真。
待沈躍峰的船隻從水路彎道處轉過來,見到眼前這霧鎖深江的景象也不覺眉頭一皺。
如果他將神魂練到與劍丸相合,那麼何須在意眼前迷障,只需一劍斬去,任他什麼法術也遮不住心眼,可是現下他卻不免生出一絲煩躁,只要出了這條江河對方就能起身飛遁了,那時候隨便往深山裡一藏,他上哪裡去找?
正在這時,他卻覺腳下轟然一震,船身猛地搖了幾搖,然後操舟人大喊道:“漏水了,漏水了。”
沈躍峰一怔,這裡雖然江流湍急,但他所選操舟之人皆是水國中的好手,常年在這江面往來,就算閉著眼睛也能走個來回,就算有些霧氣,又怎會如此容易出事?這定是這張衍弄鬼!
他冷笑道:“雕蟲小技,也想阻我?”從船頭一躍而下,腳下玄光託在腳底,一路踏水衝入霧中,循著聲響向前方的船隻追趕而去。
水面上輕輕一響,羅蕭滑了出來,躍回了甲板,身上竟然一滴水漬也無,她笑吟吟道:“郎君,已打穿了他的座船。”
張衍頷首道:“做得好。”
雖然前方霧氣瀰漫,但是他仍將沈躍峰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神情鎮定地伸手入袖,取出鎮魂硯和宣命筆扔給了羅蕭,又低聲交待了幾句什麼,自己則拿出金磁銅鏡放在手側,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
沈躍峰並不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看在眼裡,在水面上奔跑了百步之後,聽到前方船隻的響動大了起來,知道對方距離自己已經不遠,一揮衣袖,一張符紙憑空躍起,再單掌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