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穩妥了,再加上後來的弟子來自各個長老門下,另五名化丹修士的修為又不弱於他,如不是順著眾人的意願,他又怎能坐穩這個位置?恐怕早就如寧衝玄一般被拉下去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張衍腦中靈光一閃,不禁想到了寧衝玄那夜所為的真正用意。
寧衝玄哪裡是真的不知道這裡面的關鍵?反而正是因為非常清楚,所以才故意做出一副激烈行事的模樣,引得幾位真人不得不將他換下去,好及時跳出這個漩渦。
想來也是,修道到了寧衝玄這個地步,又在紅塵中打滾了二十載,又哪裡會有那般莽撞?
看見張衍點頭,兩名老道人對視了一眼,霍至器向胡至理使了個眼色,胡至理猶豫了一下,清咳了一聲,道:“我聽聞葛碩攻打棲鷹陸洲之時,方師侄多有阻勸,只是葛碩一意孤行,最後才招至此困,張師弟,可是如此啊?”
說完之後,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張衍,而坐在他對面的霍至器雖然臉上一副平靜無波的模樣,但顯然也是耳朵豎著,正在等待他的回答。
嗯?怎麼這兩個人突然會說起這件事情?
聽到這句話,張衍一下謹慎了起來,心中尋思一番,頓時恍然,明白了這兩個老道士的打算。
此次溟滄派被三泊湖妖脅迫,雖然金丹修士在溟滄派中也甚多,但是裡面有幾個人特殊人物顯然不能可能放棄的,如是提出什麼條件,只要不過分,溟滄派也不得不應,但是這麼做等若溟滄派失敗,必然要找一個人來背黑鍋,無論怎麼看,葛碩都是最為合適的選擇。
不過他們提到方洪多加勸阻云云,很顯然是想將方洪摘出去,因為此次攻打陸洲,雖然是以葛碩為主,但方洪則是副手,若是硬要牽扯起來,顯然他也脫不了干係。
葛碩也不是沒有來歷的,他的師傅也是門中一位頗有權勢的長老,與掌門乃是平輩,如果惱怒起來,的確能將方洪一起拉下水……
不過張衍仔細一想,卻覺得不能順著這兩個老道的話說下去。
誰知道你們不是挖坑等著我跳?
那些被困弟子未必見得回不來了,他今日顛倒是非的話,來日這些人回來一戳就穿。
這對門中那些長老來說自然是毫無損傷,不過張衍的名聲不但因此壞了,還平白無故得罪了那位長老。
而且,張衍還不知道齊雲天他們做得是什麼打算,豈能任意胡言?
再說了,他自思葛碩雖然將他圈在丹房裡,但實際上並沒有打壓他的舉動,該記得功也一個不缺,此人如若被弄下去,他寫在功德簿上的功勞誰能保證還能有?
以他現在的身份,自然是此事無能為力,但也不至於去落井下石,眼前的局勢分外複雜,他也看不分明,唯有據實而說方是最為穩妥。
因此他一挑眉,道:“何來此言?據師弟我所知,方洪師兄從未有過勸阻之說。”
這兩名道人見張衍談到現在都是十分配合,因此說出這番話來時,本擬他也是心思靈敏之人,該是一點就透,沒想到他卻是另一番說辭。
霍至器的臉上頓時有些不悅之色,道:“張師弟,不妨與你明說,我師兄弟二人來此,除了奉正清院和上明殿之命,幾位洞天真人那裡也是去過的,你切勿自誤。”
張衍神色淡然說道:“師弟我所言,句句屬實,敢立誓為證。”
“你……”胡至理臉也拉了下來,道:“張師弟,你不要以為你自己身上也乾淨,可要我說出你所犯之事?”
張衍臉容平靜,道:“哦?我倒不知道我也犯事了,倒是要請教師兄了。”
胡至理冷笑一聲,道:“我問你,葛碩每日都將你捉在飛宮中煉丹,為何偏偏出事那日你不在飛宮中?卻反而卻在竹節島上,你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