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宗元贊同道:“有理,但依張師兄看,我們之中……誰出去合適呢?”
張衍看了他們一眼,淡淡一笑,道:“這卻不是我說了算,若是人人都想出去,則人人都不能出去,可如果事先說好,傾盡全力送一至三人出去的話,還有點希望,而且這也不是我們幾人所能決定,沒有方師兄的五火神兵圈開路,誰敢說定能出去?”
謝宗元一想,沉聲道:“不錯,此事看來我等難以決斷,還需尋方師兄一同商議,事不宜遲,我現在去尋他。”
正要起身,劉韜卻一把將他按住,道:“謝師兄在此莫動,我去喚他們來此便可。”
劉韜出去後,不到一頓飯工夫,便將方震等一行人全部找來,不但如此,他還將程安和陳夫人等人一起喚來,加上原先張衍等人,此刻坐在這裡一共是十人。
待眾人坐定,謝宗元將剛才張衍所說之話又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場中卻是一片沉默,畢竟誰都暗藏私心,誰也不想自己是被拋下的那一個。
劉韜見場面沉悶,便呵呵一笑,出言道:“諸位也不必擔憂,留下來也不是必死,有龍牙飛舟在,不過再躲藏一陣罷了,最多半月時間,等海眼大門一開,門中必會有修為高深的師兄下來解救。”
話雖如此,但是畢竟身陷險地,能出去自然是都想出去的。
而且誰都不是傻子,說不那名玄光修士,單是那個只憑一頭血魄便能震懾住方震的修士,肯定修為更加高明,如果是他來了,只憑龍牙飛舟就想逃脫,無疑是痴人說夢。
方震冷笑一聲,他轉頭盯著張衍,怪聲怪氣地說道:“張師兄,你是真傳弟子,想必是要第一個出去了?”
方震一說此話,雖然在場眾人早就知道張衍的身份,可望向他的目光卻都充滿了異樣。
在眾人看來,張衍身為真傳弟子,如今又是他們之中修為最高之人,按照他們心中所想,自然是資格出去的,可是,他們當中又有哪一個人心中是真正甘心的呢?
哪裡知道,張衍卻淡淡一笑,回答道:“方師兄何出此言?我自然是不會走的。”
“什麼?”
眾人都是一陣訝異,便是方震也為之愕然。
張衍看了眾人一眼,肅然道:“我身為真傳弟子,平素在門中坐享其成,如今臨戰之時,又豈能棄同門於不顧,世上沒有這個道理!”
他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一時間,眾人望向他的目光有慚愧,有欽佩,亦有嘲弄。
只是方震卻聽得隱隱有些刺耳,感覺張衍似是在暗中譏諷於他前次在小浪山臨陣退縮,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卻又不好發作。
可是誰又知道,張衍早已在心中下定決心,不修成玄光,就絕不離開此地!
而且有韓濟幫忙,那化丹修士至少在一月之內來不了這裡,退一步講,便是那名玄光修士死追著他不放,不說有龍牙飛舟,大不了他再找一處隱秘洞窟躲起來便可,他還真不信魔穴這麼大,對方還能找到自己。
這時,場中響起一聲幽幽嘆息,眾人望去,只見陳夫人蹙著眉頭,輕聲道:“這幾日承蒙諸位照顧,不勝感激,我此來魔穴,是為了找我夫君,如今還未找到,自是不會離去的。”
馮銘聽了這話,心中一陣熱血上湧,也覺得唯有留下來方是溟滄派弟子所謂,正要開口時,卻聽劉韜咳了一聲,“其實依我看,我等一行人,應該讓謝師兄先出去才對。”
方震冷笑道:“劉韜,我記得你是寒譜出身,何時成了謝氏的急先鋒?”
劉韜沉聲道:“就事論事,我如此說,自有我的道理,方師兄何必出言譏諷?”
方震嗤笑了一聲,身體往後靠了靠,道:“好,那我倒要聽聽你有道理,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