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以為當靜觀不動。”
張衍面無表情道:“哦?那坐看蟒部一步步侵吞鍾臺不成?”
傅抱星一欠身,道:“恩師容稟,鍾臺畢竟立門數千載,又得了軒嶽派神通道訣,眼下雖是被軒嶽逼得狼狽,可未曾傷了根本,等到把大彌老祖所傳功法融會貫通,回過氣來,淳于季萬萬不是他對手,可有那蟒部撐腰,鍾臺想要將其壓垮也不容易,如此維持一個不勝不敗之局,雙方各有牽制,對我涵淵反是好事。”
張衍淡聲道:“你莫非忘了南洲三派麼?”
傅抱星道:“依徒兒淺見,那南洲三派雖不會作壁上觀,但經上回沈真人一番威懾,只會在蟒部及鍾臺那處做文章,定不敢來侵擾我涵淵門,想來兩三百載內當是無礙。”
沈柏霜當年故意在三派真人面前用了藏匿氣機之法,是以無人知曉他究竟是否還在此處,再加其殺人立威之舉,此這等情形下,只要涵淵門不主動挑事,無人會來招惹。
張衍微一頷首,傅抱星這番回答說不上有多高明,可大致也符合自己心意。
他不求這徒兒能如何,只要能守這處下院便可。
不過涵淵門畢竟也是他長久經營之地,此洲修道外物也遠比東華來得多,他也不願輕易拱手送人,此間越亂,便越不會引來門中有心之人的覬覦,這四派之間的爭奪,對昭幽一脈來說,反是好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心存遠志赴殺劫
張衍待把門中瑣事一一處理完畢後,便縱風行雲,身化清光飛出得山門,不過一個時辰,便來至到地火天爐之前。
此地如今也算是涵淵門重地,除了禁陣之外,尚還安排的守禁弟子。
今日值守乃是汪采薇的大弟子葉蘭珠。她忽然見有一道清光飛來,立起警惕之心,只是那光華還臨空未落,就覺有靈潮洶湧壓來,幾乎不能喘息,立刻便知來者不是自己所能敵對,因而藏身陣中不出,只道:“未知尊駕何人?此處乃我涵淵門重地,若非是本門之人,還請早早退去,以免自誤。”
張衍目光瞧去,見陣中之人是一個體態嬌小玲瓏的少女,頭梳結髻,穿著至膝青花大衫,下身著繡梅長裙,此刻正瞪著一對烏黑圓亮的眸子,手按法劍看著自己。
如今門中,除了趙革一人外,沈柏霜一脈俱都離去,而章伯彥門下只趙陽一個,因而此女只能是自己後輩弟子,便道:“我乃張衍,你是誰的徒兒?”
葉蘭珠初時還有些迷惘,隨即驀地睜大了眼眸,呀了一聲,慌慌張張跪下道:“原來是師祖當面,以往只見得師祖畫像,故而未能認出,還乞恕罪,弟子葉蘭珠,平日在汪師門下修道,只是兩位師叔見弟子還算有些天資,也常出言指點。”
張衍微微點首,這個女弟子倒也聰慧,不便說自家師父名字,但又怕他不知究竟說得是汪氏姐妹中的哪個,就另外用言語點出,叫他一聽便知汪采薇門下。
他往裡一步,就在葉蘭珠吃驚目光之中跨入陣中,似是禁制對其毫無阻礙,口中則言道:“我稍候要用地爐煉寶,你且退得遠些,免得被真火灼傷。”
葉蘭珠偷偷看了兩眼張衍,恭敬道:“弟子在外為師祖守門,師祖有何吩咐,喚一聲便可。”她起得身來,再斂衽一福,腳下輕踏起一抹玄光,便就退至外間。
張衍心念微轉,道:“采薇、採婷的徒兒也就幾人,資質也是尚可,留在東勝無人提點也是可惜,此番轉回東華,倒不如一併帶回。”
他緩步到得爐邊,先是沿著外沿走了一圈,仔細看過,這才在登上北位一座法壇,往蒲團上一坐。
這處天爐經沈柏霜之手煉造,非但把坤元真火引動,其內外也是重新排布,已與當年中柱洲所見略微有些相同,分畦列畝,各排戶室,有三十六個穴口,底下細分為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