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去之時,還不忘又打了數道神雷下來。
待沈林圖破開那一道土行真光出來,方衝至關口,卻又被那神雷生生打得退了幾步,只能眼睜睜看著妖雲合攏,只聞轟隆一聲,便看不見到他蹤影了。
張衍出得雲圈,未免那老妖轉頭來找自己麻煩,就把身一晃,借水遁去了數十里外,再破空飛去,轉了幾圈後,尋了一處無名孤島落下,往高處一坐,遙遙關注著戰局。
雖是隔了如許遠,但他依舊能聽聞海上隆隆回響,顯是二人爭鬥極為激烈。
此時那籠在海上的“香精元羅氣”卻漸漸縮小,自遠處看來,倒似是一囊。直至畝許大小後,只見那老妖口銜此氣,擺動身軀,往海中沉去,過不了多時,就消失不見。
張衍看得也是心中微驚,他知曉那紅氣有古怪,卻他沒有想到這般厲害,沈林圖竟是未能曾逃得出去。
龍鯉乃是水族精怪,海中之能更勝陸上數倍,這回沈林圖恐討不到好去了。
張衍搖頭一笑,此人即便得以脫身,恐也是元氣大耗,自己只需耐心在此調息等候二人分出勝負便可。
他這一等,就是十餘日過去。
海面上依舊是風平浪靜,總不見有人出來,那龍鯉更是不知所蹤,彷彿沒了聲息一般。
張衍也是詫異了,自語道:“莫非沈老道從他處走了不成?”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這龍鯉在東海之上活了數千載,先前也不是未有大能之士打過它的主意,只是此妖一來道行不淺,二來有潛避深海之能,是以難以捉拿,要是這二人在海下打鬥時去了別處,倒是很難覓到蹤跡了。
他思忖道:“再等上十日,如是還不見人蹤,那便無需再等了。”
又過了五日後,他忽見海面上靈機湧動,似是煮沸的水一般翻騰起來,不由站起,抖擻精神看去,只見水上出現大片大片的鮮血,幾乎將這一片海域都染紅了,不但如此,其中還有數百片巴掌大小的破碎鱗片浮出。
張衍看了幾眼,把手一抓,攝了一道鱗片過來,放在目下一辨,見其金光耀眼,堅固柔韌異常,卻又輕盈如羽,只是其上猶帶血漬,正是那龍鯉身上金鱗。
他眼睛微微一眯,只此看來,那龍鯉必是遭了重創,就是不知沈林圖到底如何了。
再等得足有半個時辰,忽然有一道水柱沖天而起,其中有一人影,甫一出海,就匆匆往西北方向而走。
張衍仔細一看,觀此人身影,正是沈林圖無疑。只是此刻卻是道髻散亂,身上衣袍更是千瘡百孔,破破爛爛。
張衍目芒微微一閃,沈林圖乃是元嬰法身來此,所著冠袍本是法力凝聚而出,此時卻連修補一下也不曾為之,可以想見,是窘迫到了何等地步。
想到此處,便縱身一躍,乘風追去,不過他向來謹慎,只是遠遠吊在身後,並不逼上去。
他一路細細觀察,卻是瞧出了一點端倪來。
沈林圖法身身形面目與真人彷彿,但此時卻是忽隱忽現,似是一團虛影,彷彿一陣大風,就能將其吹散而去。
不但如此,其飛縱騰身之際,也是歪歪斜斜,跌跌撞撞,明顯是受創頗重。
看出此人虛實之後,張衍哪裡還會客氣,把玄功一運,轟然一聲大響,元嬰自頂門遁出,背後五色光華之中,就有一道藍芒落下,往前湧動捲去。
沈林圖驚覺回望,不免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張衍不但未曾離去,還在此恭候與他。
見那藍芒之中似有無邊巨浪過來,已是來不及躲避,急把玄功催運,駕起寶光,死死穩住身形,不至陷落進去。
張衍朗聲一笑,他把肩膀一抖,身後那五色光華之中,就有一道刺目紅芒橫空閃出,似是流火大炎,熔燎而來,只是一觸,就將那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