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守護得又嚴謹,似這般打下去,怕是一日夜也不見勝負,心中頓時起了疑心,暗忖道:“這張衍如此篤定,莫不是在此牽制我等,卻暗中等著同門前來相助?”
若按常理而言,他這想法確有幾分道理,而且他與郭楠星不同,洞府弟子都在此處,若是被滅殺了,近百年辛苦那就盡付流水了,當下更增添了幾分疑慮。
左右思慮一番,覺得溟滄派既已知曉了自己作為,還遣了門內十大弟子前來追剿,日後那小魔穴當不能再去了,需先速速拿下此人,隨後攜了眾離開此地方是上策。
他也不是沒想過眼下掉頭便走,但張衍那一枚劍丸他也是看得清楚,若是一味逃竄,面子丟了還是小事,門下弟子怕是要給對方殺個乾乾淨淨了,那是他萬萬不願意的。
因此唯有先拼殺一番,即便殺不了此人,也要將其鬥得無力追趕才是。
他心下一琢磨,覺得張衍外有這玄手護持,內有劍丸遮體,皆是可攻可守,若是隻自己一人,確實難以在短時間拿下此人,想到此處,他對郭楠星使了個眼色,見後者立知其意,點頭回應。
於是於辜赦便發一聲喝,把身軀一抖,就分了七頭血魄出來,如將驅兵,分列左右。
只是這些血魄卻是個個面貌模糊,身軀似影,看上去只是一道血光。
他自得了小魔穴之後,二十多年來,這血魄他共是練了十二頭,只是皆不如主魂那般凝練,但傷敵之效卻也並不差到哪裡,眼下為了能敗得張衍,卻是拿了大半家底出來了。
他弟子一見這情形,知道是自家師傅要拼命了,也是齊齊發喊,一般將血魄放出。
郭楠星一聲狂笑,也不願落了下風去,把身軀震動,紅光漫射,放了六道血魄出來……
他身後弟子亦是有樣學樣,一時天雲之間,共有二十餘頭血魄飛舞徘徊,發出尖嘯之音,聲勢極其駭人。
於辜赦不敢小看張衍,怕是如此還拿下不他,因此做了一個古怪手勢,念動法訣。
眨眼間,就有一件法寶自洞府中飛來,其形似梭,圓頭圓腦,但細細看去,卻見是一攤血色流質,黏在一處,濃稠鬱結,腥氣撲鼻,向張衍襲來。
到得近處,方才看清,那其中竟是無數細小血蟲,扭結糾纏一處,密密匝匝,不停蠕動,看得讓人頭皮發麻。
“血線金蟲?”
郭楠星臉上微微變色,他沒想到自己師弟竟練成了這般法寶,心中暗暗慶幸的同時,也是一陣後怕。
他原先來此之時並沒有存著什麼好心,想要吞了對方門下弟子過來,只是因看於辜赦功行大進,是以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幸好之前沒有翻臉動手,不然萬難抵擋此物。
這血蟲乃是修煉血元功後凝練而出,能吞噬血肉,消磨靈光,更能汙穢法寶,本來以於辜赦的修為,能練出三百餘條已是不凡。
只是血魄宗當年曾有名高人想了一個取巧法子,就是拿南崖洲蒐羅而來的一種異種金蟲做替身,用那未成氣候的血蟲餵養,最後擇選出一隻頭蟲,用心血祭煉之後,便能帶領一整巢異蟲飛出傷敵。
雖說這金蟲經此養煉之後,只及原先血蟲幾分本領,亦不能隨心意分散聚合,如臂使指,但勝在數量繁多,威力亦是不小,等閒修士根本難當一合,頃刻間就要被吸乾精血,咬噬成一堆爛骨。
不過郭楠星心下也是嘀咕,要把異種金蟲煉至這般境界,所需血蟲也是不少,之前更是不知要煉化多少魔頭下去,方能成就這般境地。
於是心下更是認定,自己師弟一定是佔了什麼魔窟秘穴,方能如此豪奢。只是眼下大敵當前,他也無暇來問,心中暗暗想著,等除了張衍之後,如何將這秘密套問出來。
張衍見那血線金蟲朝自己飛來,還未到跟前,便